其實也可以理解,換作杜蘭德失去一身力量,不得不沉睡療傷的時候,也會選擇越少人知道越好,這關係到生命安全,容不得馬虎。
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但杜蘭德還有有些不爽。
安德麗雅看出了男人的鬱悶,咬著嘴唇,柔聲解釋說:“母親她對你隱瞞我的身份,其實沒有惡意,只是以防萬一。另外還因為你實力太強,恐怕媽媽她也因此一直比較忌憚你吧。她還專門囑託過我,讓我不要隨便打探你的事情——我指的是你隱藏實力在城裡晃悠的那幾年,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把你我的關係捅了出去,結果導致紅鷹一直針對你,再到後來你慢慢地暴露了實力……”
杜蘭德擺擺手說:“好啦,不用擔心,也不用解釋啦。現在我知道你和皇后的母女關係了。具體情況我估計你也不完全明白吧,等皇后醒來,我親自問她好了。”
杜蘭德沒說的是,他還對皇后的血脈比較好奇。孕育後代會導致巨大風險的血脈特點?這可不常見啊。如果皇后不是人族的話,她是什麼種族的?
考慮到安德麗雅血液中的濃郁生命力量,難道皇后是精靈一族的?
順著這一條線想下去的話,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些年來,安德麗雅建立藍靈堡,收留了不少精靈一族的女奴,作為城堡侍女。某種意義上算是對精靈女奴們的保護了。
不過……算了。這些問題現在都不重要,暫時放放吧。
杜蘭德定了定神,神情一點點嚴肅起來,大有深意地看著安德麗雅說:“現在我知道你的身份了,然後呢?你專程從牧者之城跑到前線來,甚至不惜告訴羅德你的身份,想必應該有某些更重要的事情吧?”
按照安德麗雅所說,皇后如今正在沉睡療傷,那麼必然是最脆弱最沒有抵抗力的時候。以皇后的作風應該是保密到底才對,安德麗雅不會不明白。
那麼,她冒著洩露身世秘密的危險,來到這裡說這些事情。是為了什麼?總不見的是憋不住了只想一吐為快吧。安德麗雅可不是這樣的女人。
被杜蘭德這麼一問,安德麗雅臉上浮現出十分無奈的神情,輕輕嘆了口氣說:“杜蘭德,其實……從你說要遠征聖城開始。我就在糾結,卻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
“糾結什麼?”杜蘭德不滿地捏了捏女人的臉蛋,說。“跟我有什麼好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
安德麗雅深深吸了口氣,終於下定決心,說出一句讓杜蘭德險些跳起來的話:“你不愧是讓我愛上的男人,攻陷聖城的速度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想。所以,沒辦法……再不過來一趟的話,我怕我的父親會死在我的男人手上。所以,我就來了。”
杜蘭德目瞪口呆地看著滿臉認真的女人,結結巴巴地說:“父父父父……父親?!!”
安德麗雅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打了他一下,“幹什麼?我難道能憑空從我媽媽肚子裡蹦出來不成?我當然有父親啊!”
杜蘭德感覺大腦運轉的速度都有些放緩了,以強大的理智穩住心緒,沉聲問:“你父親該不會是永輝的人吧?他現在在第三重內牆之中?別告訴我他是某個永輝高層!”
“不,不是的。”
安德麗雅搖搖頭,旋即又點點頭,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定位她父親在永輝中的位置,最後說:“父親他在聖城中的地位不比那些永輝高層差,但……他其實不算是永輝體制內的人。”
“……”杜蘭德沒吭聲,腦海中掠過一道閃念:“難道——”
……
……
“嗨,我說,”第三重內牆之內,三人聚在一個小房間裡,其中一個膀大腰圓的光頭大漢晃著膀子,嗡聲甕氣地說,“現在牧者之城的軍隊就在牆那頭,那個杜蘭德還能變身巨人,形勢不太好啊,下一步咱們怎麼辦?要不,我們投降那杜蘭德算了。”
“別開玩笑了。”旁邊一位英俊硬朗的中年男人搖頭說,“我們若敢在這種時候反叛,杜蘭德不打進來,我們就先被永輝的傢伙清洗了。”
光頭壯漢誇張地大叫起來:“怎麼會?我們三個聯手的實力可是相當強啊,據說永輝聖騎士被杜蘭德擊敗,實力大損。永輝拿什麼來清洗我們?”
俊朗中年男人冷冷掃了壯漢一眼,用生冷的口吻說:“裝傻可恥,你別表現得好像不知道天國術士團一樣。”
光頭壯漢依然滿臉憨笑地摸著大光頭,裝傻到底。
中年男人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接著說:“之前杜蘭德來城頭上放話的時候,不是說三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