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那個人是不會難為你一個小孩子的。
這裡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如果日後你和你的家人有什麼三長兩短,大家首先就會懷疑到那個人的頭上,然後就會幫你討還公道。”
說完見她仍舊遊移不定,便猜到了真正的緣由,“那個人是不是許了你什麼好處?”
“九嬸怎麼知道的?”汐兒驚訝之下,脫口問道。隨即意識到失言,趕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葉知秋笑彎了眉眼,轉身面向鳳帝,“父皇,我不能跟您求一個恩典?”
鳳帝正看戲看得津津有味,哪有不應的道理,“你說。”
葉知秋也不客氣,直截了當地道:“只要這孩子指出那個人來,請您賞賜給她同樣的‘好處’。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鳳帝捋著長鬚,故意停頓片刻,吊足了大家胃口,才饒有興致地掃了汐兒一眼,“朕要先聽聽是什麼樣的好處。”
汐兒年紀雖小,可聰慧過人,且家逢變故,比同齡的孩子更懂事一些,自是知道她那皇帝祖父一諾千金。比別人許的好處都來得實在。
再顧不得旁的,繞過席位走出來,跪在地上急急陳情:“汐兒的父王……不,是汐兒的父親腿上有傷,一到下雨陰天就痛癢難耐。
馬上就要入冬了,天牢裡面寒涼潮溼,無醫無藥,只怕父親承受不住病痛折磨。
汐兒求皇祖父開恩,准許汐兒的母親和兄長入天牢探視。給父親送一些被褥衣服,還有緩解病痛的藥物。”
說著磕頭如搗蒜,幾下過後,額上便有了淤青。
對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來說。能條理分明地說出這番話已經不容易了,還能這樣實心實意地磕頭求情,更是難得。葉知秋唯恐她磕壞了腦袋,趕忙上前攔住她。
鳳帝還在沉吟。寧妃便按捺不住了,“皇上,此事萬萬不可。裕親王犯的乃是重罪。若讓他與家人見面,串通一氣,翻供抵賴,豈不是要亂了朝綱律法?”
她情急之下只想阻止汐兒指認,卻沒有意識到自己這番話違背了當初的承諾,說完又振振有詞地教訓汐兒,“該當如何,皇上自有決斷,你一個小孩子家瞎摻和什麼?”
汐兒臉上現出恨怒之色,不等鳳帝答應,便指著寧妃一股腦地招了,“是她,是寧妃娘娘教汐兒說那些話的。”
寧妃勃然大怒,“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有胡說八道。”汐兒挺直了脖子據理力爭,連尊稱都不用了,“我瞞著母親和哥哥姐姐來參加家宴,就是想求皇祖父開恩,允許我們去探視父王。
剛一進宮就被你的人攔住,帶到你那兒去了。你說九嬸太囂張了,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一定要讓她在今日的家宴上出醜丟人,出一口惡氣。
你說負責看守天牢的人裡面有效忠四皇叔的,會想辦法通融門路,讓我們去見父王一面。就算我當眾羞辱了九嬸,她也不敢說半個字,還要送我一份厚厚的見面禮。
還說九嬸有錢得很,平日裡打賞宮人,隨手就是一包金錠子,給我的只會多不會少,我才答應幫你……”
“你給我住口。”寧妃面色猙獰地瞪著因說話太急,漲得滿臉通紅的汐兒,“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裕親王自己行為不檢,連孩子都帶壞了,竟然信口雌黃,汙衊長輩,簡直不可救藥。”
汐兒被她倒打一耙,滿腔委屈和憤怒,一時間又倒不出來,氣得嘴唇直哆嗦。
小孩子肚子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當然會糾結。可大人們都明白,寧妃這樣疾言厲色地斥責汐兒,等於不打自招。
鳳羿一向雲淡風輕的笑容掛不住了,瑞王妃也為自己有這樣四處惹禍的婆婆感覺丟臉。明知道這個新進門的雪親王妃是個不好相與的,非要去招惹人家做什麼?
招惹也不是不行,好歹做得嚴謹一些,至少保證隨時能把自己摘乾淨,不要讓人三兩句話就給扯出來。
話又說回來,雪親王妃也太得理不饒人了。有些事心裡清楚就好了,非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長輩沒臉嗎?
怨怪歸怨怪,氣憤歸氣憤,跟寧妃終究是同枝一房的人,該出面的時候還是要出面的。
心中斟酌再三,便笑著插話進來,企圖和稀泥,“九弟妹,汐兒還小,聽錯想岔都是有可能的,你千萬不要跟孩子一般見識。”
“我當然不會跟孩子一般見識。”葉知秋微笑地看了她一眼,“不過跟該見識的人,還是要見識一下。
否則我這個土財主暴發戶又散金銀又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