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有!要不總說魂不附體呢。對了,白姐,當初你和黑子為什麼不生個孩子呢?”
“他不想要。他說他早晚要出事兒。”
“可當初你並不知道他在做那種事呀。你就沒問問他,會出什麼事兒?”
“怎麼沒問,他從來就沒一句實話。況且他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
黃曉軍點點頭。對黑子瞭解的程度,他並不亞於白姐。就連當初黑子先是怎麼強姦了還在一家商場做售貨員的白姐,以後又是怎樣博得了白姐的芳心等等,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是在五年以前的事:有一天,黑子陪女朋友去商場買衣服,一眼就看上比他大四歲的白姐。接下來黑子花了幾天的工夫,搞清了白姐的一切情況。當時,白姐正和一位出租司機熱戀,並快要結婚了。一天夜裡,黑子和他一個小兄弟在白姐家的樓道里截住了剛下夜班的她,用刀逼著白姐下樓,上了他的車。然後用黑布蒙上白姐的眼睛,把她劫持到自己在京郊的一座別墅。當晚就強姦了白姐。第二天,他又逼著白姐給家裡打電話,說她跟朋友去外地玩幾天,讓家裡不用擔心。接下來,黑子使盡了渾身解數,表白自己對白姐的一片真心。他當著白姐的面,用鋒利的尖刀在自己發達健美的胸脯上刻了一個“白”字。然後跪在白姐的面前,任憑鮮血不住的流淌……最後黑子開車把白姐送回家,並且告訴她,他就等在白姐家的樓下,哪兒也不去。如果她要報警,就讓警察直接上這裡來摁他。白姐沒有報警,兩天以後,她下樓看見了車裡已經餓得奄奄一息的黑子。白姐拉開車門,憑藉從當出租司機男友那裡學來的一點點駕車常識,把黑子送進了醫院。再以後倆人便一發不可收拾。其時,白姐的出租司機男朋友曾找過白姐幾次麻煩,黑子知道以後,出租司機三天兩頭就要被不同口音的顧客臭揍一頓,直到被打進了醫院。黑子派人給出租司機送去了四萬塊錢的醫藥費,並帶了口信,說,如果再讓白姐看見他,下次就會送去兩萬塊錢的喪葬費……
黃曉軍從俄羅斯回國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尋找白姐,並開始透過白姐每月給黑子家裡送去一萬塊錢。以後又說服白姐給自己開專車。其實黃曉軍平時都開自己的那輛寶馬,那臺賓士幾乎成了白姐的私人汽車。一開始,白姐並不知道丈夫黑子跟黃曉軍究竟有什麼恩恩怨怨,或者是多深的友情。可到了後來,她才漸漸知道黃曉軍跟黑子之間有一道很深很深的、不可消失的人生軌跡。在白姐眼裡,黃曉軍和黑子在截然不同的外表下,有一種極為近似的內在氣質。
“你幹過嗎?”白姐問。
“幹什麼?”黃曉軍問。
“黑子乾的那些事。”
黃曉軍不置可否地笑笑。他轉過身,雙手舉出水面,捧著白姐的臉,幽幽地說:“我跟黑子走的是兩條道。其實就算當初黑子聽了我的話,跑到國外,可最終的結局依然是不會改變。你說對了,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我經常做夢見到黑子,可夢裡的結局都是他被槍斃而告終。你是黑子一生中最愛的女人。我很少見過一個成熟的男人如此強烈、不顧一切地去拼命愛一個女人。那是一種讓旁人看了都心顫的愛,一種幾乎近似病態的愛……”
“曉軍,你別說了,我心裡有些難受了!”白姐把頭貼在黃曉軍的懷裡,她流淚了。
清晨,黃曉軍醒來,不見了身邊的白姐。他剛要叫喊,就見白姐端著一托盤的早點進到臥室來了。他發現白姐的眼睛有些紅腫。看來昨晚她哭了很長時間。黃曉軍有些後悔昨天晚上說的那些廢話。“王八蛋!”他在心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
電話鈴響了,黃曉軍拿起電話,是耿迪打來的。耿迪在電話裡告訴他,寧海市那家為張河林做銀行按揭的銀行行長今天下午來盛京,想見見公司的領導層。他早就聽說這位行長跟張河林有著非同一般的瓜葛,而且是個色膽包天的淫棍。他問耿迪,“迪哥,你覺得呢?”“……最好還是見見。因為將來牽扯到與張河林的資金往來,況且這個行長跟我也有過一段不錯的交情,不然別人不會主動提出要見咱們這方的人。至於究竟是什麼目的,現在還說不好……”耿迪在電話裡說。聽完耿迪的分析後,黃曉軍才覺得還是有必要出面見見這位行長。最後兩人商定,下午由白姐開車,耿迪出面前往行長下榻的酒店,將行長接到“順峰”,黃曉軍和邱建在那裡恭候。
放下電話,黃曉軍突然想起了昨天竊聽到的耿迪和張河林的談話內容。他對自己當初的選擇又有了進一步的自信。各種跡象表明,他贏得了耿迪的真心。“張河林,小樣兒的,我他媽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