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不是你的兒子嗎?難道我不是一個人嗎?難道我就只是你的一顆棋子?你們生下我,難道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利用我去發展你們的事業?你們是我親生的父母親嗎?我寧可做一個窮人家的孩子,至少我有自由,至少我可以追求我的幸福。”米陽憤怒地說。
“陽陽,聽媽媽說。我們不是把你當做棋子。我們是為你好。你太小了,也太單純了。你從小生活在富貴家庭,沒接觸過那些窮人。你不瞭解他們的陰險和狡詐。你父親的幾個朋友都曾被窮女人欺騙過,差點弄得傾家蕩產。”米陽母親說。
“可兒不是那種人。”米陽激動地說。
“你又怎麼知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媽媽是怕你一失足成千古恨,等到被她騙了,就太晚了。”米陽母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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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他講那麼多。今天必須去!”米陽父親嚴厲地說,一邊拉住米陽的手。
米陽知道不去不行,只好無可奈何地跟著父親走出去。
在“臺灣日月潭海鮮酒樓”的一間雅緻的包間裡,米陽悶悶不樂地坐著。左邊是父親,右邊是母親。對面坐著一位漂亮的女孩,那女孩旁邊坐著她的父母親。那女孩染著一頭火紅色的捲髮,臉上像開了顏料鋪,紅的、綠的、紫的塗了一臉。米陽心想:真像個紅髮鬼。剛才父母介紹時也沒聽清楚,好像是叫什麼“拉拉”還是“娜娜”。
雙方父母寒喧著。“紅髮鬼”不時地對米陽拋媚眼,米陽狠狠地瞪著她。“紅髮鬼”的母親叫她給米陽敬酒。她端著杯子走了過來。米陽不理,米陽母親推了推他,說道:“我兒子比較內向。”
“紅髮鬼”裂開血紅的雙唇笑了笑,說:“我性格外向,正好可以互相彌補。”
米陽父親誇道:“娜娜真是大方。”然後用嚴厲的眼光看著米陽。
米陽皺了皺眉頭,計上心來。他端起杯子,跟“紅髮鬼”碰了一下,喝下一大口,然後“撲噗”一聲吐到那女孩身上。“紅髮鬼”發出一聲尖叫。米陽連說對不起。“紅髮鬼”氣呼呼地走過去坐下。米陽大聲地將鼻涕擤到地板上,用紙巾擦掉鼻涕,又用手指使勁地挖鼻孔。對方父母看得皺緊了眉頭。米陽母親用腿碰了碰他的腿。
“啊——”“紅髮鬼”尖叫著跑了出去。
“紅髮鬼”的父親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女兒精神上有一點問題,受不了刺激。我看我們這門親事就這樣算了。再會!”
米陽父親陰沉著臉,一掌拍到桌上,然後怒氣衝衝地走出去。米陽母親蒼白著臉,拉著米陽走了出去。
回到別墅,米陽父親在客廳裡踱來踱去。米陽和母親坐在沙發上,不敢吭聲。米陽知道自己今天禍闖大了。
“不孝子!這下全完了,我的計劃全落空了。你怎麼來彌補?簡直是混帳。”父親罵道:“那女孩有什麼不好?又漂亮又時髦。你今天干嘛非得那樣?”
“我沒做什麼啊?”米陽說。
“你給我站起來。”父親吼道。米陽不情願地站了起來。
“過來!”父親又吼道。
米陽站到了父親面前,“啪”地一聲,米陽捱了一耳光。米陽激動地吼道:“你不把我當兒子,我也不把你當父親。我現在就走,從此你就當沒我這個兒子。”
米陽衝上樓去。一會兒,他拉著行李箱下來。
“你上哪去?陽陽,媽媽不能沒有你啊。”母親哭著說。
“媽,你就當沒生我。”米陽說。
“讓他走!看他能走到哪兒去。”米陽父親吼道。
米陽拎著行李,毅然走出了大門。
曾可兒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酒,她已整整喝了一瓶,又開始喝第二瓶。她已有了幾分醉意,她也希望自己醉,她不想清醒地面對痛苦。她又舉起杯子,忽然門鈴響了。她彈跳起來,酒灑了一身。她放下杯子,衝了過去。她邊叫著小飛的名字,邊開啟門。門開了,米陽微笑地對著她。她失望地說:“原來是你。”
米陽走進屋裡,在沙發上坐下,問道:“怎麼你一個人?”
“小飛她走了。”
“走了?她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曾可兒看見他拿著行李箱,問道:“你也要走?”
“不,我……”米陽吞吞吐吐地說道:“我跟父母鬧翻了。”
“為什麼?”曾可兒問道。
“為了你。”米陽握住曾可兒的手說:“可兒,我愛你。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