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紅乖覺的說。
“這樣就好了!”納蘭晟猛的用摺扇敲了一下手,興奮的說。她討好的對著沈耀笑了笑,說:“小七,你看姐姐對你多好,頭牌都讓給你了。”
“……好吧,我去看看,你要走的時候來叫我。”權衡了一下利弊,沈耀也不再和納蘭晟多做糾纏,她提醒了納蘭晟一句,就趕緊離開了這個充滿脂粉氣的房間。
“怎麼,姑娘不想見一見我們的頭牌嗎?”
“像他那種呀,我可見的多了……還是你們有趣呀!”
遠遠的,沈耀還能聽見從牡丹廳裡傳出來的調笑聲。
第十章
這裡……沈耀獨自一人走在長長的走廊上,周圍唯一的聲音就是她自己的腳步聲。
這裡當真是妓院?她看著周圍昏暗的光線,簡樸的擺設,忍不住從心底生起了一絲疑惑。
憑良心說,這裡的擺設不止同她心裡所認為的相去甚遠,甚至還完全夠不上外邊。這裡的擺設可以說是簡樸到簡陋的地步了。再加上昏暗的光線,周圍的寂靜,都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這算什麼?吊人胃口嗎?沈遙的眉頭打了一個結,她相信,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喜歡這裡的氣氛。
“姑娘。”
沈耀微微一怔,這才驚覺原來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走過了那條長長的走廊。她抬起頭,想看看這位個所謂的的頭牌究竟是什麼樣的。但,當她的視線裡出現幽竹的身影時,她的心狠狠的跳了幾下。
一眼,僅僅只是一眼,陰霾散去,鉛華褪盡,只餘下一個身影,他一裘青衣,黑髮披散,清清淡淡的坐在那裡。
“幽竹見過姑娘。”同樣清淡的聲音顯得有些縹緲,聽的不甚真切。
“姑娘想聽什麼曲子?”幽竹抬起頭,淡漠如水的眼睛看著直到此刻還有些恍惚的沈耀。
“曲子?”沈耀不自覺的重複著,她看著那對幽暗的眸子,漸漸的回過神來。她甩了甩頭,揮去心中莫名的情緒,“不需要,我坐一坐就好了。”
沈耀隨便揀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她有些倦怠的閉上眼,輕輕的搓揉著太陽穴。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遇到了謫落凡塵的仙子。
仙子?沈耀自嘲一笑,仙子會有那樣的眼神?月一樣的柔和與冰雪一樣的寒冷就這樣巧妙的融合在了一個人身上,想來能讓所有人趨之若騖吧?
幽竹幽竹,你是同竹一樣清俊高傲還是同竹一樣無心?沈耀慢慢的睜開眼,已然恢復常態。但在黑眸深處,卻依舊可以發現那一絲的疑惑。
像這樣的人,怎麼會呆在這種地方?
就在沈耀思考的當口,悠揚的琴聲響起了。
如泉水丁冬,如蟲鳥合鳴,大自然的盎然生機,竟在這琴聲裡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沈耀喃喃的念道,幽竹高超的琴技使她不自覺的想起了白居易《琵琶行》裡的這一段話。
“好詩!”幽竹讚歎到,“不知是哪位高人所作?”他似有些殷切的問,但細看之下,卻依舊可以發現,那雙幽暗的眼眸,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情緒上的變化。
“不過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而已。”沈耀淡淡一笑,有意無意的避開了那雙眼睛。
“原來如此。”幽竹淡淡的應了一聲,便又低下頭,繼續彈他的曲子了。
而沈耀,則像是再也不願多看他一眼似的,重新閉上了眼。
悠揚的琴聲繼續飄揚著,卻無論如何也驅散不了房間裡若有若無的寂寥。
“乓,乓,乓——”外邊打更的聲音響起了。
“姑娘好走。”幽竹頭也不抬的對已經站起身的沈耀說。
“幽竹公子客氣了。”沈耀亦一反常態,僅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好了,走吧!”沈耀一把拉起還沉醉在溫柔香裡的納蘭晟,直接拖著她就走。
“你走的這麼急幹什麼?我還沒有玩夠呢!”納蘭晟無奈的看著越來越遠的紅袖樓,不滿的說。“難道那個幽竹還不合你的胃口嗎?”
“你就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了?”沈耀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將話題繞回她自己身上。
“人總是要換胃口的嘛!在宮裡吃慣了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