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得像波浪鼓一樣,“我……我知道皇女你可以帶領我們生活的更好,就和家裡人說了,他們,他們也沒有反對。”少年看著納蘭袂,有些羞澀的笑了。
聽到少年這樣說,納蘭袂也微微一笑,這麼多年來,她對別人的恭維早就聽膩了,如何會對眼前這個少年撇腳的恭維有感覺?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少年的眼裡,燃燒著一小撮火焰,偏偏那一小撮火焰,在這個幽暗的夜裡,卻是那樣的明亮,那樣的耀眼。那火焰裡,充滿了對未來的嚮往和渴望。
“……下去吧。”閉了閉眼,納蘭袂驀然間覺得心臟刺痛了一下。
自己答應這次計劃究竟是為了什麼?心底,一個聲音從她答應那個瘋狂的,卻好像又是那麼正常的,那麼自然的計劃開始,就一直對她糾纏不休。
為了耀?為了那個溫柔的,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讓別人難受的,唯一走進她心底的女子?
不要侮辱她!聲音嗤笑。如果是她,你以為她真願意你這樣做?你這樣做,要死多少人?那個溫柔的人難道希望看見這樣的結果了?!
為了天下百姓?現在,只有自己能把風國治理得最好。
哈哈哈哈!聲音大笑。在做決定之前,不,甚至是現在,你想到了天下?你想到了風國?你想到了你的百姓?
納蘭袂!聲音一變,惡毒了起來。納蘭袂,你就是一個小人,一個卑劣的,靠著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蓋你真實目的的小人!從一開始,你就想要這個江山了!但你怕,你怕天下人指責你!所以你等,甚至,甚至,你還害死了納蘭耀,那個溫柔的,一心一意把你當姐姐的人!
聲音惡毒的話就像一把把利劍,毫不留情的向納蘭袂滴血的心刺去。
我沒有!納蘭袂在心底嘶吼,我沒有,耀死了,我比誰都傷心!
是嗎?聲音笑著,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那當初為何不安排你的人混入隊伍?為何讓她在那種地方孤立無援?
母皇把的嚴,我的人進不去……納蘭袂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果然,那個聲音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笑了一聲。但在納蘭袂聽來,這聲輕笑,卻比剛才惡毒的字句更傷人。
納蘭袂,別否認。你不過是一個強盜,一個為了天下,可以搶自己家人的強盜,;一個為了天下,可以犧牲自己愛人的強盜。聲音輕輕的笑著,像情人一般低聲呢喃著。
“不!咳咳……”納蘭袂猛地叫出了聲,卻嘶啞破碎。
“皇女?!”這是,一直在旁邊警戒的侍衛發現了納蘭袂的不對勁。
“皇女,你沒事吧?”侍衛急急的說,“要不要先回去,這裡想來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她擔憂的看著臉色慘白,大汗淋淋的納蘭袂。
“沒事!”納蘭袂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岔了氣。她單手撫著胸,——那裡正撕裂一般的疼者。硬生生的把到了喉嚨的血重新嚥了回去。
“別管我,叫他們繼續。”納蘭袂低沉著聲音,冷聲吩咐。
“是。”雖然明白納蘭袂定是出了什麼事,但侍衛卻沒有表露出一丁點的好奇,只是繼續做著自己的工作。——他不是剛才那個年幼的,熱血的少年,所以,他能呆在納蘭袂身邊。而正是因為他呆在納蘭袂身邊,他才更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懂,什麼不該懂。
——風女皇寢室——
“雨兒,袂兒真的做了。”風女皇微笑著撫摸躺在冰床上男子的臉,“你說,我該高興嗎?”
但隨即,她又為自己可笑的問題而笑了起來。
“是了,她走到這一步,都是我逼的,我又有什麼不高興?”微微嘆了一口氣,風女皇痴痴的看著男子寧靜的睡顏。
“雨,我馬上就去陪你了。”撫摸著男子柔滑的臉,風女皇深情地吻上了男子微涼的薄唇。
——君府——
“少爺,他們在外面做什麼?”君姨皺著眉,有些不安的問。
“政變。”君樾傾聽著門外嗒嗒的腳步聲,淡淡的說。
“什麼?!”君姨臉色一變,“他們這麼快就動手了?”
凝視著漆黑的夜空,君樾傾慢慢的點了點頭。
“居然這麼快……”君姨喃喃自語著,焦躁的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少爺,你一開始為什麼不答應他們?!”驀然,君姨抬起頭,語氣裡帶上了質問。
“君、清、羽。”君樾傾收回了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