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零零二年起,陳良宇的夫人黃毅玲就以上海市第一夫人的身份,經常參加這個夫人俱樂部的活動。黃毅玲在慈善基金會中,也和餘慧文一樣,非常活躍。相比之下,章瑞珍忙於陪委員長吳邦國參加國事活動和出國訪問,在上海期間參加夫人俱樂部的活動時,也比較低調。
黃毅玲的養母親是個虔誠的基督徒,早年畢業於上海的教會學校,後來工作雖然是上海鐵路中心醫院的高階營養師,但是音樂修養極高。黃毅玲秉承母教,也會彈得一手鋼琴。夫人俱樂部以慈善晚會的名義經常舉辦活動,其中最核心的節目,往往是黃毅玲的鋼琴演奏,然後從孤兒院中找來一些小朋友圍在黃毅玲周圍,烘托氣氛和場面。這樣的晚會,必定是大款雲集,為這位上海第一夫人捧場。餘慧文則帶著一個滿臉堆笑,臉色白淨的年輕人,開心地記帳收錢。
正如北京的《中國經營報》所披露的那樣,上海市的地皮,大多數都不是公開招標,而是以私下關係進行批發的。因此在夫人俱樂部的熱鬧場面下,就隱藏著要在上海獲得土地的潛規則。毫無疑問,這些上海灘最有權勢的夫人們,等於就是上海灘的土地奶奶。
從那個時候起,凡是在上海進行投資和開發房地產的商人,最基本的潛規則就是要到製造局路八十八號的金灣大酒店報到,出手一千萬以上,給土地奶奶燒香磕頭,才有資格到所謂的慈善晚會去捧場。慈善晚會的入場券,也等於是允許在上海進行投資的通行證。不遵守這樣的潛規則,任何政府機關的一個基層科長,就可以把一個專案活活掐死。
慈善基金會五年當中能夠狂收十三億,就在於餘慧文把入場券定為一千萬起步。所有到上海發展的富商,凡是拎得清的,都要先向夫人俱樂部進貢一千萬,方有在大上海的立錐之地。翻看所謂的慈善記錄,可知這一千萬起步絕非虛言。福建富商許榮茂的世茂集團到上海投資,就是先在零二年的慈善晚會捐上一千萬。香港的和黃、新恆基、恆隆地產等,也以乖乖交納一千萬人民幣的“慈善款”作為進軍上海的先聲。
但是一千萬慈善款只是起步費而已。交納了一千萬,這些土地奶奶們只能保佑專案順利進展,不會被各個基層的科長給掐死。至於要解決實質性的問題,特別是優質地塊、土地出讓金和融資,區區一千萬當然不夠,而且要用其他手段。但是,只要燒香進貢得法,土地奶奶是非常靈光的,可謂無所不能。
如果把上海慈善基金會的捐贈名單曝光的話,上海灘的大亨們幾乎可以一網打盡。沒有在網裡的則已經被掐死了。世貿集團的許榮茂,幾乎年年上繳一千萬,因此他在上海的發展也事事稱心,節節順利。號稱“上海首富”的周正毅,曾經仗著自己後臺硬,和陳良宇的弟弟是結拜兄弟,一直沒有交納入場券,多少也引起了土地奶奶之不滿。到二零零三年案發之後,為了保命,立即以防治“非典”流行病為名,乖乖地一次性付了二千萬人民幣。土地奶奶顯靈,結果他只是被輕判了三年徒刑,而且在牢中還過著“老闆”生活,隨意召開董事會。
真正依靠夫人俱樂部而在上海灘創造奇蹟的,還是一位來自江蘇的“小白臉”張榮坤。這個對女人的心理有天才般理解力的年輕人,在二零零二年之前,不過是資產三千萬的江蘇小商人。但是他以無比的膽魄,不惜舉債和向銀行貸款,用以向上海市慈善基金會捐款。從二零零一年底到二零零三年八月,他個人的捐款額已經達到了二千一百五十多萬。到二零零五年八月,累計捐款已達三千一百五十多萬,等於他在三年之中,把以前積累的全部資產都捐了精光。
張榮坤既然能夠下決心借錢捐款,自然是不光光捐錢,而且用上了特別手段。在這些夫人當中,餘慧文長得最有風韻,大概也最懂得風情。二零零二年十月,黃菊調任國務院副總理,餘慧文卻沒有跟到北京,而是繼續留在上海經營夫人俱樂部。春閨寂寞,在所難免,即使黃菊在身邊,也是年老力不足,豈能跟三十左右、血氣方剛的張榮坤相比。因此張榮坤開始捐款不久,就成為上海市慈善基金會的理事,名譽副會長。以這個名義,張榮坤和餘慧文出雙成對,幾乎是形影不離。
上海《解放日報》的一位資深攝影記者最近提供了一張照片,二零零三年春天餘慧文到基金會創辦的老年公寓看望前北京電影製片廠導演潘文展,在鏡子中照出來的,正是當時和餘慧文打得火熱的張榮坤。二零零四年四月三日,餘慧文又和張榮坤一起參加歐洲貨幣組織在上海波特曼麗嘉酒店舉行的優雅浪漫晚宴,兩人舉止十分親熱,幾乎已經到了不避眾人的程度。三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