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香(火葬場)》最快更新 [aishu55.cc]
尉遲瑾到了錦逸院,見大門雖開著,但院裡已經滅了幾盞燈,只剩廊下稀疏兩盞照路。
走到正屋門口,更是連個鬼影都沒有,他寒著臉站了一會兒,隨後一腳踹開房門。
這聲音頗響亮,在耳房睡的霜凌聽見了趕緊跑過來:“世子爺回來了?”
“出去!”
尉遲瑾的聲音猶如寒冰,冷得讓人打顫。
霜凌頓時嚇得不敢出聲,慌慌張張地看了眼內室又戰戰兢兢看了眼尉遲瑾,猶豫著出門了。
尉遲瑾聽見內室裡窸窸窣窣的響動,徑直轉過屏風,便見蘇錦煙正搭著件薄衫站在床榻邊。
“夫君。”她盈盈欠身行禮,模樣一如既往的恭順溫和。
不知為何,此時見了她這模樣,之前堵在他胸口的怒氣忽地消了大半。一路想好的質問之言,這會兒也難以再說出口。
“夫君為何惱怒?”倒是蘇錦煙先問了他。
“不為何,”他說:“外邊遇到了些棘手的事,嚇著你了?”
“沒有,”蘇錦煙走到旁邊,將燭火剪亮了些,說道:“夫君現在要沐浴嗎?我讓人抬水進來。”
“好。”
尉遲瑾面無表情地朝淨室走去,蘇錦煙則出門吩咐人抬水,另外安慰了下霜凌,叫她莫擔心。
被他那麼一踹門,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們都起來了,燈籠也陸續點亮。端水的端水,服侍的服侍,楞是忙活了許久,錦逸院才又安靜下來。
尉遲瑾披衣出淨室,胸膛略微敞著,髮梢上的水滴下來,又打溼了衣襟。
丫鬟捧著長巾上前要幫他擦,尉遲瑾卻是看了蘇錦煙一眼。卻見她沒看這邊,而是像在找什麼東西似的在梳妝檯前忙碌。
他湧到喉間的話又咽了下去,沉著臉坐在椅子上由丫鬟擦頭髮。
但等他晾乾頭髮,進入內室時,蘇錦煙已經躺回床榻上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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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每月初一十五請安的日子,蘇錦煙早早就已經醒來。她悄悄掀被褥準備起身,哪知尉遲瑾突然睜眼,而後伸手又將她撈了回去。
“夫君,”她推他:“我今日要去請安。”
尉遲瑾將她攏在懷中,聲音帶著點清晨的慵懶:“再睡會兒,我母親不會起這般早,你去了也還得等。”
“做兒媳的等婆母自是應該的。”
“是麼?”尉遲瑾扯了下唇:“你懂如何為人兒媳,那又為何不懂如何做妻子?”
蘇錦煙的動作頓了下,抬眼去瞧他,卻見他閉著眼睛,只唇角勾著抹冷淡的笑。
“妾身不懂夫君是何意。”
尉遲瑾睜開眼睛,迎上她的視線:“丈夫未回,做妻子的便早早入睡,這也是做妻子的本分?”
聞言,蘇錦煙嘆息一聲:“原來夫君是在意這個。”
“夫君若是不悅,”她說道:“那日.後妾身便每晚等著夫君歸來再歇息。”
她依舊溫溫柔柔,依舊笑容得體,可尉遲瑾卻總覺得她這兩日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裡怪。
他責備,她就道歉,且態度誠懇。可就是太誠懇了,鄭重得一板一眼的,反倒讓他心裡又不舒坦起來。
尉遲瑾垂下眼,斂住眸中神色,將她又往懷中攏了攏,淡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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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從東宮議事出來已經是未時了,尉遲瑾正要上馬車,便見隨從遞了張帖子過來。
他看了眼,無奈地笑了下:“這個晁韶,死到臨頭還這般風花雪月。”
“世子爺,可要過去?”
他擺擺手:“不了,回府便是。”
然而剛坐下來,又突然轉了念頭,對著窗外道:“耿青,不回府,直接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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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韶即將離開上京,美其名曰出門遊歷,可誰都知曉,他這是躲婚事去了。
但在臨別之前,他設了個宴,邀了幾個知己好友,以作辭別,地點便設在城外的曉楓湖畔。
曉楓湖畔一到夜裡便繁華熱鬧,湖上坐落許多大大小小的畫舫,燈火通明、歌舞昇平。上京許多有錢的公子哥都愛往這湊,點上幾壺美酒,在叫上兩個歌姬唱曲,湖水幽幽,情.趣撩人。
若是興致好,留下佳人在船上過夜,也不枉一樁風流韻事。
尉遲瑾到的時候,晁韶已經喝得半醉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