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幾十枝羽箭紛紛破空而來,單雄信大吼一聲,寒骨白舞得跟風車一般,罩住了自己的前胸,七八枝羽箭給他紛紛打落。
而另一邊的魏徵就沒有這麼好的身手了,他本能地低下了頭,一箭從他的頭頂掠過,把他的頭盔一下子掀掉,而正當他暗自慶幸之時,只聽“噗”地一聲,他的右腿一痛,卻是一箭射中了他的大腿,鮮血頓時就橫流了出來。
單雄信的臉色一變,把寒骨白往地上一插,抄起手中的大弓,對著正向這裡疾馳,邊跑邊放箭的唐軍輕騎們就是挨個點名,四名唐騎先後慘叫著倒下,而其他二十多騎被單雄信的武功和箭法所懾,哪還敢再上前,紛紛掉轉馬頭向後奔,一邊跑一邊吹著唿哨求援,從距離最近的唐軍左驍衛陣中,有千餘騎兵在兩名騎將的帶領下,向著單雄信的方向衝來。
單雄信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罵道:“算你們跑的快。”他把大弓勾回弓架,一回頭,只見魏徵的腿上鮮血橫流,一箭正中大腿前方,入肉頗深,他的臉色一變:“魏中書,你?!”
魏徵的頭上冷汗直冒,一咬牙,直接就把這一箭從腿上拔了出來,帶下一塊起碼一兩重的肉塊,鮮血一陣狂飈,染得戰馬半個身子全是,誰也沒想到魏徵這個瘦弱的文士,居然也能做出這樣的舉動,直接都看呆了,直到魏徵往傷處開始倒上金創藥時,單雄信才叫道:“魏中書,這,這怎麼可以!”
魏徵咬了咬牙:“沒有時間了,快,我們快去報告陛下,敵軍精兵悍將雲集,兵力佔了絕對優勢,我們萬萬不可擋,必須要退,必要的時候,讓沈光護送陛下殺出重圍,哪怕我們個個都不要命了,也一定要護陛下週全!”
單雄信咬了咬牙,看著魏徵的臉上傷口,二話不說,一把把魏徵提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馬鞍上,沉聲道:“魏中書,得罪了,一起走吧!”
他說著一拍閃電烏龍駒的屁股,寶馬長嘶一聲,絕塵而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而身後的十餘名騎士緊緊地跟隨,煙塵四起,很快,身後的唐騎的叫罵聲,就漸漸地聽不到了。
唐軍大陣,李世民的帥旗正在緩步前進,一隊哨騎奔了過來,為首一人,正是左驍衛的將軍王長諧,剛才就是他帶了部下去追單雄信等人,沒有成功的,他一臉慚色,對李世民說道:“對不起,秦王殿下,剛才的賊人偵察我軍,末將無能,讓他跑了。”
李世民微微一笑:“本帥看到了,跑的是單雄信,不怪你,另一箇中箭的不知道是不是魏徵這個狗頭軍師,哼,王老邪也真是有點慌了,居然讓大將重臣親自來偵察,我想,現在他一定是進退兩難,要想逃跑就得扔掉這五萬精兵,要想死戰又不知道能撐多久,嘿嘿,他越是這樣,我越高興。”
說到這裡,李世民收起了笑容,眼中冷芒一閃:“李將軍那裡的河岸穿插部隊,現在怎麼樣了?”
長孫無忌說道:“剛剛傳來的訊息,現在李將軍已經全部控制了故馬坊一線,切斷了王世充退回洛陽西城的道路,現在他分五千兵馬面向東都城門,以防城中兵馬出來接應王世充,其他的部隊沿河列陣,這回故馬坊的工事為我們所用,即使是王老邪,也不可能打通李將軍的防線,退回東都城了。”
李世民點了點頭:“很好,傳令李世績,只守不戰,大軍加速前進,王世充在平原上玩不起花樣,我要看到他的陣型,然後作針對性的佈置,以最快的速度打垮他,碾壓他!”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眉頭微皺:“只是,南邊那裡。。。。”
李世民斷然止住了長孫無忌的話頭,沉聲道:“我只關心眼前的王世充,後面怎麼樣,死了多少人,我一概沒有興趣。我相信,屈突將軍和四郎,姐姐,姐夫他們,是能頂住的。”
說到這裡,他的嘴角勾了勾,眼中閃過一絲可怕的神芒:“實在不行,還有洪荒之力助我!兄弟們,前進!”
王世充的面沉如水,薄霧已經散去,對面的故馬坊一線,遍是唐軍土黃色的衣甲,密密麻麻,隱身於斷壁殘垣之中,李世績帶著百餘名護衛,炫耀式地在河邊來回逡巡著,幾百名華強軍的屍體,給陳列在谷水一側,每個人的腦袋都給砍了下來,放在屍體的背上,脖子裡的血,把這谷水染得一片腥紅,而李君羨的首級,則高高地掛在了李世績的大旗之上,整面帥旗,都是血腥刺目。
費青奴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陛下,老李死得冤啊,我們不能讓他就這麼白死,請您下令,讓俺老費帶一萬人馬,不宰了這個兔崽子,我絕不回來見您!”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