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應不假思索地說道:“在這裡打野戰總比在洛陽一帶打攻城戰要來的好。這回既然父皇來了,就一定會徵召中原的各地府兵,跟李唐相持,李唐有畢其功於一役的可能。如果在這裡相持,卻派精銳騎兵突襲洛陽,就象李世民在柏壁做的那樣,就是出奇制勝了。”
王世充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你跟楊玄感的兵法沒有白學,很好,你先下去吧,再想想今天的這一戰,還有未來的打算,想好了以後,咱們再繼續討論。”
當王玄應的身影消失在城樓之下的時候,魏徵的影子從一邊的城樓裡閃出:“主公,您這回真的要撤了嗎?”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閃:“撤之前我得先想辦法抓李世民一次,不成再撤!”
魏徵勾了勾嘴角:“主公,您憑什麼認為李世民會上當,給咱們抓上一次呢?”
王世充笑道:“因為李世民有個不算好的習慣,就是他喜歡親自偵察敵情,打薛舉的時候是這樣,打劉武周時也是這樣,上次還差點因為這個給劉武周的手下生擒,你可以說這是藝高人膽大,但在我看來,這是他的一大弱點。”
魏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可是,李世民的偵察是很小心的,兩軍對峙,雙方的偵騎斥候四出,我們又怎麼可能知道哪個是李世民呢?就象上次,他只帶了一個部下就出來打探了,連身邊人都不知道呢。”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閃:“別忘了,咱們還有杜如晦幫忙呢。”
唐軍,中軍帥帳,一面“李”字大旗,迎風飄揚,而帥帳之中,則是氣氛熱烈,一群關中驍將們,這會兒紛紛對著羅士信拱手行禮,祝賀其在今天的前哨戰中旗開得勝,還把那給強奪的爪黃飛電,給重新弄了回來。
李世民面帶微笑,坐在帥案之後,帳中的歡聲笑語漸漸地散去,眾將也各歸其位,他的目光從候君集,羅士信,秦瓊,尉遲敬德,尋相等人的臉上緩緩掃過,說道:“今天,我們旗開得勝,這是好事,但是,現在還遠遠不是高興的時候,因為一個壞訊息是,王老邪也來了!”
眾人的臉色一變,他們現在並不知道王世充到達的訊息,羅士信奇道:“不會吧,王老邪怎麼會來這裡呢?今天在戰場上沒看到他啊。”
李世民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作為一個父親,絕不會看著兒子這樣遇險,而能置身於千里之外,既然來整在這裡,那王世充一定也跟來了,這點,我可以十二萬分地確定!”
候君集搖了搖頭:“可是來整今天衝出來的時候,王世充並不在場啊。而且,現在那慈澗城中,也沒有打出王世充的旗號呢。”
李世民微微一笑:“那是因為王世充現在還不想暴露自己,他想在暗中檢視我軍的虛實和動向。讓我堅信王世充在的,不是因為來整的出擊,而是他出擊的時機,你們說,如果你們是來整,會等到我軍伏騎出擊,王玄應幾乎必死的情況下,才出動來整相救嗎?”
眾將面面相覷,秦瓊嘆了口氣:“是啊,若是折了少主,那作為將軍,是萬死難辭的,換了我是來整,早就衝出去了。”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雙眼閃閃發光,英武之氣逼人,正是李世民的堂侄李道玄,說道:“叔,為啥來整要拖到那時候才出手呢?”
李世民笑著搖了搖頭:“道玄啊,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軍中只有上下級,沒有親戚。你下次若是再叔啊叔的叫,本帥可就要軍法從事了啊。”
李道玄吐了吐舌頭:“是,大帥,末將知錯了。”
李世民點了點頭,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因為王玄應這是第一次上戰場,作為父親,需要讓兒子的初陣有一個深刻的領悟,王世充應該是早知道我們有伏擊,但是他需要判斷是不是我會率軍秘密跟進,所以就把王玄應放了出來,卻是帶著來整在後面監視,一旦王玄應危險,他才會出手相救,這樣既沒有太大的損失,又讓王玄應上了終身難忘的一課,如果來整早早地出陣,那我軍伏兵必不會發,王玄應也不可能從失敗中學到什麼了。”
此言一出,諸將及謀士全都嘆息不已,長孫無忌笑道:“不過王玄應這回死裡逃生,是以後給嚇得一蹶不振呢,還是能知恥而後勇,很難說啊。但我同意殿下的看法,王世充,這會兒一定就在慈澗城中。”
尉遲敬德嚷道:“大帥,為什麼這回我們要暴露自己的實力呢,您這樣是要讓王世充看到我們有後手,何必呢?”
李世民微微一笑,說道:“因為我現在要把我們這裡的牌給亮出來,告訴王老邪,這回我們是來玩真的,不是那種疲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