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圓臉,矮矮胖胖的陳稜,一直就站在這幫文臣武將的末尾,本來以他這個江都司馬,右御衛將軍的官職,是無法參與這種軍國要事的討論的,但是因為他的部下負責江都城內外的治安防守,相當於後世的九門提督,地位又比較特殊,更是因為淮南一帶的所有叛匪,都屬於他的轄區,所以如牛皮癬一樣,久治不愈的杜伏威,就成了他頭號的敵手。
陳稜給楊廣這麼一問,心中發虛,一邊抹著頭上的汗水,一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陛下,反賊杜伏威,李子通被微臣多次打擊,已經如喪家之犬,東奔西躥,無法在其巢穴立足,請陛下再給微臣一點時間,微臣一定把他們徹底消滅。”
楊廣冷笑道:“朕現在才算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各地的叛亂無法撲滅了,你們這些將軍們,不勤於王事,只想著無過即有功,龜縮自己的防區,從不主動出擊,就象那李淵,朕讓他平定河東的叛軍,結果各處叛軍只要縮排山區,他就不打。”
“再如河北和關中的各路兵馬,也是隻要本防區內沒有大股賊寇攻州掠地,就不會去援救在幷州的李淵,現在的盜匪四處流躥,若是你們各路守將都不想著消滅賊寇,而是這種無過即有功的心理,那這天下的叛亂,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平定啊!”
陳稜的滿頭都是大汗,一下子跪到了地上,這一刻,魚俱羅,吐萬緒等被斬殺的隋將的遺容,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他磕頭如搗蒜,不停地說道:“微臣有罪,微臣有罪,微臣一定消滅叛軍,請陛下給微臣一個機會!”
楊廣的神色稍緩,冷冷地說道:“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率本部八千兵馬出擊,一定要消滅杜伏威,若是過時不能消滅敵軍,嘿嘿,那我大隋軍法,你陳將軍不會不知道!”
陳稜誠惶誠恐地磕了兩個頭,說道:“微臣遵旨,微臣這就去準備。”他說完後,趕快站起身,退出了大殿。
來整的聲音跟著響起:“陛下,末將願意與陳將軍一同出戰。”
楊廣先是一愣,轉而哈哈大笑起來:“看到了沒有,就是需要象來將軍這樣的人,敢於主動請纓,敢於分擔友軍的壓力,好,很好,朕準了,來將軍,許你率本部兵馬一萬二千人,跟隨陳將軍的軍隊出發,以為後援。”
來整行了個軍禮:“遵旨,微臣這就去準備!”他說著,瀟灑地一回身,走向了殿外。
楊廣轉頭看向了宇文述,臉色又變得有些不好看:“宇文將軍,你看看,陳稜這樣的多年老將,已經有些過時了,以後,會是來整這樣年輕一輩的天下,你作為天下兵馬的總大將,以後要多多地讓這些年輕人擔當大任。”
宇文述恭聲道:“謹遵陛下聖旨,以後老臣一定多多提拔這些有能力的年輕將領,不過現在各方討賊,都需要成熟的大將坐鎮,象幽燕薛世雄,涿郡李景,河北楊義臣,河東李淵,關中屈突通,山東張須陀,還有東都的王世充王將軍,這些都是多年征戰的宿將,所在的區域也都是我大隋的核心地區,這些年來都可謂盡心盡力,老臣愚見,不宜擅動!”
楊廣看了一眼王世充,點了點頭:“你說的這幾位確實是我大隋現在的柱石了,可是朕不不明白了,這麼多大將在此,為什麼還是遲遲不能平定叛亂呢?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王世充的心中冷笑:“你的暴政讓天下百姓沒的話,不知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的道理嗎?”可是他的臉上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一言不發。
楊廣勾了勾嘴角,說道:“現在除了幷州,兩淮之地外,中原和河北的情況怎麼樣,宇文將軍,你給朕說實話,朕現在要知道真實的戰況。”
宇文述咬了咬牙,他知道這個時候,也不能說得太輕描淡寫了,於是抬頭道:“現在山東地區已經沒有大股的賊寇了,在張須陀張將軍的打擊下,賊人們都已經四散而逃,或是被鎮壓,而河南之地,象瓦崗的翟讓,濟陰張青特,還有被王將軍擊敗後逃去那裡的孟讓,孟海公等人,現在倒是很活躍,大股三兩萬人,小股數千人,官軍很難一次就把他們全部剿滅。”
楊廣看了一眼王世充,心中暗自盤算,現在王世充是自己這裡的頭號保鏢了,也是天下平叛最給力的將軍,無論如何,這回不能把他放出去,陳稜和來整要是對付不了那杜伏威和李子通的話,還要靠這王世充來給自己加保險。
於是楊廣乾咳了一下,看向了殿中掛著的張須陀的畫像,說道:“既然山東已經沒有了大批的賊寇,那就沒必要讓張須陀繼續呆在齊郡了,傳旨,加張須陀為滎陽通守,河南十二道黜置大使,率本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