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喃喃地說了兩遍宋老生這個名字,在腦海裡搜尋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因為他並沒有任何印象,開口說道:“這宋老生是什麼人,怎麼朕一點印象也沒有?”
宇文述連忙回道:“陛下,這個宋老生,是右驍衛將軍雲定興的副將,一直駐紮在蒲州一帶,上次雁門之圍,正是雲定興和此人率軍擺開了疑兵,造成了十幾萬大軍的規模,這才嚇得突厥人不戰而退!”
楊廣點了點頭:“原來是上次救駕的功臣,難怪王將軍。。。。”說到這裡,楊廣突然奇道,“不對啊,他不是副將嗎?為什麼不讓雲定興領兵呢?”
王世充笑道:“陛下,這雲定興乃是工匠出身,若是制甲造兵,弄些華麗的圖案,那自然是極好的,但是行軍作戰,並非其所長,這些年來,在晉南訓練右驍衛的軍隊,乃至行軍作戰的,都是這個宋老生負責,這次要以精兵強將作為李淵的後援,不能再象以前那樣了,所以,微臣保舉宋老生領兵。至於雲將軍,可以另排他用。”
楊廣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宇文述,說道:“宇文大將軍意下如何呢?”
宇文述跟雲定興的交情非同一般,雲定興的這個右驍衛將軍還是他保舉的呢,只是楊廣並不知兵,所以他把雲定興這個繡花枕頭往那晉南安全地帶一放就是好幾年,就是不想讓他平叛的時候輸給叛軍,把老底子給露了,可沒想到上次的救駕之戰,雲定興所部居然是表現最好的。
事後雲定興又塞給了宇文述大筆的錢財,讓宇文述在楊廣面前把此戰的功勞全給了雲定興,本來這事也就這樣過去了,卻沒有料到王世充居然把此事給揭露了出來,現在看起來是瞞不過了。
宇文述只有咬咬牙,恭聲道:“王將軍所言極是,老臣也以為,那宋老生精通兵法,善撫士卒,最適合領兵去霍邑駐紮,接應李淵了。至於雲定興將軍,他的才能不在行軍作戰上,上次救駕也多是靠宋老生領兵,可以讓他回東都負責匠作之事。”
楊廣滿意地點了點頭,正要開口,王世充卻突然說道:“陛下,微臣還聽到了一個傳言,就是上次救駕之事的。”
楊廣勾了勾嘴角,說道:“什麼傳言?與這次的人事變化有關係嗎?”
王世充正色道:“聽說上次雲將軍一開始以軍隊散佈各處,一時難以集中為理由,不想馬上就出兵勤王,是李淵派去請救兵的二兒子,擔任千牛衛的李世民給雲定興出了主意,讓他馬上出發,前後拉出幾十裡的規模,以為疑兵,讓突厥人誤以為大軍出動,而各路援軍也紛紛效仿,這才有了雁門解圍。”
楊廣的眉頭一皺,看向了宇文述:“竟有此事?怎麼後來朕不知道啊。”
宇文述心中一邊暗罵王世充,一邊說道:“陛下,微臣上報的,只是雲定興上報的情況,事後沒有人提出異議,所以微臣也沒有去查實,畢竟幾十萬勤王軍隊,都是各位大將上報戰況,微臣不可能一一去查實軍功啊,這也不符合大隋的軍法制度。王將軍,請問你是從哪裡聽到這個傳言的?”
王世充微微一笑:“微臣奉了陛下的聖命,正好在雲將軍所部有些眼線,是他們上報的情況。“
楊廣冷冷地說道:“好了,既然王將軍這樣說了,那此事當一查到底,不過朕很奇怪,那李淵的兒子給搶了軍功,他居然不鬧?如果李淵當時就表示異議,那宇文大將軍一定會徹查此事的,怎麼會到了現在,才把此事給揭開呢?”
王世充嘆了口氣:“微臣以為,此中必有蹊蹺,陛下,微臣一會兒還有事需要向您單獨奏對。”
楊廣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按王愛卿的意思,先讓宋老生領兵鎮守霍邑好了,王愛卿,河北那裡,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王世充搖了搖頭:“河北那裡的各路官軍都在努力平叛,幽燕的薛世雄在征討歷山飛,冀南的楊義臣也在全力對付張金稱,高士達等反賊,涿郡一帶的李景,羅藝等部是以防守為主,微臣以為,可以分出涿郡通守郭珣所部,加入冀南戰場,去對付高士達所部,這樣就可以讓楊義臣的軍隊單獨征討張金稱,省得讓他兩線作戰,疲於奔命。”
楊廣看向了宇文述,這回不等楊廣開口,宇文述就說道:“老臣完全同意王將軍的意見,河北各路叛軍,已經集中成大股,是時間一戰而定了。如果能平定張金稱,高士達這兩股勢力,那就可以釋放出大量的軍隊進入幷州,奪回馬邑了。”
楊廣笑道:“好,既然宇文大將軍和王將軍都這樣說了,那就不會有錯,虞侍郎,你都聽清楚了這些人事變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