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華強哈哈一笑:“今天聊得多了些,再回來說慕容氏的吐谷渾,他們在河湟一帶徵服了當地的羌人,從羌人那裡學到了築城的本事,立國也有兩百年,由於河湟地廣人稀,又處高原苦寒之地,條件比起北方草原更加艱苦,因此吐谷渾一直不能發展壯大,即使到現在,人口也不過二三十萬帳,也就相當於突厥一個大部落的規模。
但吐谷渾卻一直保留了慕容氏鮮卑人的傳統,牧馬放羊的本事也一直學了下來,尤其是養馬之術,更是一絕。
每當冬季來臨時,青海湖就會被結成的冰塊所覆蓋,吐谷渾人把良種母馬趕到湖中心的海心山上,到第二年春天,母馬懷孕產下體格健壯的馬駒,號為“龍種”。另一種青海驄是波斯馬與當地土著馬雜交而生,號稱日行千里。
這兩種馬都是馬中極品,在大興的馬市上能賣出幾萬錢乃至幾十萬錢一匹,端地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我這次來金城,也想在這裡牢牢地建立一個商業據點,以後試著能打通和吐谷渾的貿易通路,在這裡做戰馬生意也是個非常好的選擇。”
麥鐵杖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道:“既然如此,行滿你剛才跟那薛舉一定是談這個生意的吧。所以才花了這麼久的時間。”
王華強不屑地說道:“薛舉這個莽夫哪配跟我合夥做這生意,我讓他在這裡只是為我守住絲路的通道罷了,前幾年我們在隴西的損失比較大,這兩年剛恢復過來,現在還無力開闢向西南對吐谷渾的新貿易通路,但我要有這個心思,在這裡有意識地作這方面的準備才行。”
麥鐵杖點了點頭:“所以你想先恢復在這金城之中的商鋪。那個劉掌櫃肯定是要換掉的,然後再派一個可靠的人來,以後經營這裡。對嗎?”
王華強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微微一笑:“不錯。大興城射箭場的劉一清管事,我看不錯,這次回大興之後,我會讓他來接替劉長水的,慕容三藏現在在這金城南邊的廓州當刺史,跟吐谷渾緊靠著,我們要是想跟吐谷渾交易。還得尋求他行個方便才行。不過這些是以後的事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吃點東西,然後出發到城北的鄭家村去。”
三個時辰後。午時,金城城北十五里處的鄭家村,一戶只有齊胸高的黃土圍牆圍著的小院子門口,麥鐵杖門神似地守在門口處,鐵塔般的身材配合著兩條長度異乎尋常的大長腿。加上那手上倒提著的鑌鐵月牙杖,嚇得村裡家家戶戶都關門閉戶,而一個五十多歲,滿臉皺紋,佝僂著背。穿著藍色布衣的老者,正唯唯諾諾地站在麥鐵杖的身邊。
麥鐵杖的嘴角動了動:“鄭村長,要是再讓我知道你拿了錢不辦事,還象以前那樣三天兩頭地欺負這施家孤兒寡母,你這村長就別想繼續幹了。”
那個姓藍衣老者名叫鄭千地,乃是本村的村長,以前在軍中混過十餘年,滅陳之後天下大裁軍,就把上了年齡的他送回原籍,順便把陳宣兒的母親施太妃和兩個弟弟也送到這裡,一開始這村裡還安排了兩戶府兵看管,時間一長,這兩戶府兵先後遷往他處,而這鄭千地就成了看管照顧施太妃的唯一知情人了。
王華強這些年來一直沒有親自來過鄭家村,向來是透過劉長水每年送上千余文錢,透過鄭千地的手轉交給施氏一家,以接濟這家人的生活。
結果這錢被劉長水先貪了一半,到了鄭千地的手上又貪掉一半,每年最後到了施氏手中的,不過兩百錢左右,施氏年老多病,兩個兒子又未成年,根本做不了農活,每年就靠著這兩百錢艱難度日,過得是家徒四壁,苦不堪言。
王華強今天一來這裡,就先找到了鄭千地的家,在他面前亮出了自己的官憑,在這種小地方,一個五品儀同足以嚇破這種當了一輩子小兵的村長狗膽,而鄭千地引王華強和麥鐵杖二人到了施氏家中後,王華強一眼就明白了鄭千地是中飽私囊,狠狠地訓了他一通後,自己進屋和施氏母子細談,而留下麥鐵杖拎著鄭千地在外面看門。
鄭千地哭喪著臉回道:“麥將軍,實在是冤枉啊,這施氏乃是陳朝重犯,這些年小人一直是盡心盡力地看著她們一家,您也知道,我們作為朝廷的人,是不能太護著這些罪犯的,小人看她們家母老子幼,已經是違反朝廷的禁令,平時對她們多加接濟了,城裡劉掌櫃送來的錢,小人也不敢貪墨,多收的那兩百多錢,真的只是僱人給她們家種田付的酬金罷了,將軍明鑑啊。”
麥鐵杖一聽這傢伙還在狡辯,氣就不打一處來,沉聲喝道:“鑑你奶奶個熊,剛才本將早就打聽清楚了,施家一共分了八十畝地,你倒好,自己先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