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閃爍下竟然隱隱閃著綠光,就象一頭帶著笑的蒼狼:“大將軍的虎名天下誰人不知,在下官家裡題字自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只是大將軍酒後一時興起,留下大名怕是會讓些不懂事的鄉下人亂嚼舌頭,愚以為還是把您大名去掉的好。”
楊玄感要的就是留名自汙以絕晉王的結親,怎麼可能就這樣罷休,當即臉一沉:“哼,本將軍題出去的字就象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來的道理,你若是敢毀掉本將軍的字,那別怪本將軍翻臉。”
他說著一拳擊在身邊的樹上,那碗口粗的一顆大樹竟然被這一拳打得直接從中間折斷,咔啦啦地一聲,向一旁倒了下去,震起一片塵土。
王世充雖然知道楊玄感的厲害,但也想不到他竟然神力至此,驚得目瞪口呆,回過神之後,嘴裡連聲說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回去後下官就把您的墨寶拓下來刻成碑,就放在大門前,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您老人家的威名。”
剛才一直沒說話的李密突然笑了兩聲,說道:“王員外,只怕你這會嘴上說得好聽,心裡卻一直在罵我們倆的祖宗十八代吧。”
王世充臉上的肌肉跳了跳,一下子變得一本正經。正色道:“下官對二位的敬仰,真的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尤其是大將軍,您在戰場上的傳說連來這村裡說書賣唱的跑江湖藝人都開始說上了。是不是啊,仁則。”那名為王仁則的兇漢連聲稱是。
李密的鼻孔裡傳出一聲輕蔑的“哼”聲,道:“夠了,王員外,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在這裡象個小丑一樣地表演,你不嫌丟人,咱們看著都想吐了,剛才楊大將軍說得很清楚了,將軍的大名就留在房中不許動。尊夫人完璧歸趙,過兩日我二人自會登門賠罪。”
王世充又換上一副笑臉:“這麼說大將軍做這事也是為了揚名立萬嗎?”
楊玄感突然覺得此人的笑臉是那麼地面目可憎,他不想再與此人有何瓜葛,恨不得他馬上能從眼前消失,便重重地“嗯”了一聲。權當預設。
王世充的笑容繼續在臉上綻放:“這麼說大將軍對賤內也是沒有興趣,不肯笑納了?”
李密的聲音突然抬高了八度,微顫的語調顯示出他內心的憤怒:“王世充,你怎可如此無恥,你老婆我們沒碰過,解釋了這麼多,此事只是一個惡作劇罷了。而且事後會上門道歉賠錢,你還要怎地?”
王世充的笑容裡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下官有點明白了,本來下官追出去時突然想到了曹操與袁紹在少年時做過偷人新娘子的事,於是便與小侄直接上馬追了過來,果然碰到了二位,只是下官有一事一直不明。袁曹二人做事是為了惡做劇,二位大人卻似乎是為了揚名而有意為之。”
李密不待他說下去,厲聲打斷他的話:“我二人興之所致,想啥做啥 ,不用你胡亂猜測。尊夫人在此,原物奉還。”
李密說著便轉身走入林中,片刻之後領著那新娘而回,只見那女子高鳳仙滿臉都是淚痕,臉色慘白,一看到一身大紅衣服的王世充,立即縱體入懷,哭得如梨花帶雨,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王世充卻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楊玄感沉聲道:“王大人,尊夫人我們可沒碰過,想必你也看過《世說新語》,知道袁曹只是惡作劇,並未對這新娘有越禮之處,你侄子也狠狠打了我一棍,我站著沒躲,應該能讓你出了這口氣吧。”
王世充看也不看懷中的新娘,聲音裡突然透出一股邪氣:“楊世子此舉當真是為了自汙名聲嗎?當真不是貪圖女色?”
楊玄感真的生氣了,心道此人怎麼如此羅嗦,也不答話,一拉李密,轉身便要走,卻聽到背後王世充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冷酷異常:“既然如此,那就讓下官再助將軍一臂之力。”
身後傳來那女子的驚呼聲,隨即便是一聲慘叫,驚得這林中的鳥兒四散而飛。
楊玄感一回頭,只見先前王仁則從馬上取下的那把雙手巨劍正插在那女子的心口,那女子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王世充,臉上俱是驚懼不信的神情。
而王世充負手而立,嘴角邊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月光下他的臉上晃著樹枝的黑影,眼中綠光閃閃,顯得那麼的陰森可怕。
那王仁則卻站在一邊,吃驚地張大了嘴,呆若木雞。
楊玄感勃然大怒,兩個箭步衝了上去,一把抓著王世充胸前的衣服,吼了起來:“此女何罪,你要下這樣的狠手?”
王世充的臉上又浮現出那詭異的笑容,粗渾的豺聲讓楊玄感覺得說不出的噁心:“大將軍,您既然想自汙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