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父親和全家的身家性命也都在這詔書上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阻止他把這詔書送到東宮的宇文述手中。
楊玄感轉過了身,飛快地向著外面奔去,出了偏殿門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大寶正殿,只見那裡也是燈火通明,裡面透出來的光線也是一閃一閃的,似乎是有人在裡面不停地行走和交談。
楊玄感知道很可能楊堅也在盤算和計較著,而陳貴人和那春福既然已經和楊廣撕破了臉,現在只剩下華山一條路了,就是拼命勸楊堅廢了楊廣,重新立楊勇或者楊諒為儲君。
只是楊玄感一直不明白為何這陳貴人和楊廣好端端地合作了這麼多年,卻又突然毫無徵兆地撕破了臉皮,聯絡到在見到楊勇前也聽到他似乎在跟那陳貴人爭吵,這兩人的關係實在有太多難以向外人透露的秘密。
但楊玄感現在顧不上管這些事,奔到了宮門處時只見李密也在此等候了,他甚至還牽來了兩匹駿馬,楊玄感從張童兒手中接過了佩劍,衝著李密點了點頭,兩人同時騎上了馬。
楊玄感這時候恨不得一下子飛回大興。繫好佩劍,左手把那詔書塞進了懷裡貼肉處,右手揚起馬鞭。狠狠地一鞭子抽在了馬的屁股上,隨著一聲長嘶。胯下這匹黃斑馬一下子如離弦之箭似的射了出去,身後的李密也一打馬,緊緊地跟了上來。
這仁壽宮建在山中,本是一座避暑山莊,位置在今天的陝西省寶雞市麟遊縣內,離著大興城足有三百里,若是騎著楊玄感現在所騎這種日行八百里的快馬,一天的功夫可以跑個來回。
楊玄感心裡盤算著現在乃是戌時剛過。若是一切順利的話,明天早晨午時以前應該能趕回仁壽宮。
仁壽宮建在幾座山之間,東面的是童山,當年由於運送石料和建材入山,楊素驅使了數萬民夫開山修路,直通山外的官道,因此這一路上倒也是平坦,絕無一般山路的險峻。
天色已黑,楊玄感打了火把在前面一路狂奔,李密也是在後面一步不離地跟隨。兩人的馬先後相距不到三丈,卻是來不及說上半句話。
轉過山道的一個彎,楊玄感突然看到了路邊的一棵斜著的青松。於是勒住了馬,伸指入口,打了個唿哨。
只聽到松樹上一陣響動,從樹上跳下兩名一身勁裝的黑衣人,手執鋼刀,身形矯健猶如蒼鷹靈猿。兩人臉上抹了黑色的油彩,只有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裡還有些白色的東西。
兩名黑衣大漢一看到楊玄感,便將刀尖向下,刀柄倒執於手。沉聲道:“見過少主!”
楊玄感顧不得回禮,直接點了點頭。道:“要有大事發生,速速回大興報告楊洪總管。讓他作好安排,從現在起緊閉府門,家中男丁一律戒備,除了我和主公外,不許任何人進府,也不許任何人出府!家中一切事務聽楊總管安排!”
兩人暴諾一聲,轉身欲走,楊玄感回頭看了一眼駐馬一旁的李密,趕忙說道:“等等。”
兩句大漢一下子停下腳步轉過了身:“少主還有何吩咐?”
楊玄感看了看李密,道:“密弟,你府上要不要也通報一聲,也好有個準備?”
李密搖了搖頭:“不必了,現在事情緊急,我也來不及取信物交給這位兄弟,我出來前對孝和做了安排的,他自然知道該如何做。”
楊玄感突然靈機一動:“那讓紅拂去通知孝和不就結了?他們以前直接聯絡過的。”
李密雙眼一亮:“對啊,我倒是忘了這一層。”
於是楊玄感轉向了兩名黑衣漢子,這二人都是地下情報網的得力探子,並非平時府上之人,與楊洪和紅拂都認識,來此埋伏前楊素就把這個聯絡點和此二人的情況介紹給楊玄感過,叫他緊急時可以差遣這二人,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
於是楊玄感道:“那你們二人就分頭行事,一人回府後向楊總管報信,另一人直接找紅拂姑娘,要她去蒲山郡公府向以前聯絡過的那人傳信,叫他們也緊急集合所有家丁和護衛,緊閉府門,作好防備。”
兩人齊聲應了聲是,便轉身匆匆離去,不一會兒遠方傳來兩聲馬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證明了兩人已經上路。
李密嘆了口氣:“越國公的手下果然訓練有素,越國公做事也是步步為營,精心安排,這點我真要向他多學學。”
楊玄感微微一笑,他趁這段時間喝了兩口水,這下放水回鞍,摸了摸胸前的詔書,*地還在,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便繼續抽了一下馬臀,向前飛奔出去。
一路之上,楊玄感又找到了半年多前從姑臧城一路狂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