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參軍,這個任命是長孫晟被從大利城召回,擔任右屯衛將軍的時候作出的,我不知道皇上此舉的用意何在,是想讓長孫晟在漢王那裡留一條退路嗎?”
魏徵突然說道:“主公,現在楊勇和楊秀是不是還被扣在長孫晟的大營裡關押?”
王世充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玄成的意思,是皇上擔心太子會對他下毒手,所以要長孫晟控制住兩個廢王爺,一旦無法控制局勢。就護著他們去投奔漢王,以大義名份討伐太子?”
魏徵認真地點了點頭:“很有可能,如果不是皇上的授意。那長孫晟也不會被召回擔任京城的護衛了。如果說忠誠可靠,他未必是最合適的人選。但他跟突厥的關係卻讓他在這個敏感時刻擔任了這一要職,只怕是皇上也清楚,光靠了楊諒的力量,是不足以對太子構成威脅的,他還需要兩樣東西,一個是名份,再一個是外援。”
“名份的話,只要放出楊勇。與楊諒合流,自然可以爭取到許多為他抱不平計程車子之心,如果皇上是非正常死亡的話,那更是可以直指太子弒君篡位,這樣一來,至少關東地區會有不少人會響應楊勇和楊諒了,即使是竇抗和薛世雄這樣的人,也會按兵不動,以觀局勢變化。”
“可光是這樣,只怕還是不敵太子一方的關中大軍。畢竟關隴的軍事貴族集團已歷兩百多年的南北朝,驍勇善戰,關中和隴右又可以徵發大批的精銳之師。有良將的指揮,自當無往而不利。”
“當年尉遲迥起兵作亂,也號稱有幾十萬大軍,可是在關隴雄師面前,一個月都沒有撐住,楊諒的幷州兵馬,連和突厥都沒有怎麼打過仗,哪會是關中部隊的對手。要想撐住,只有在開始階段想辦法讓長孫晟出面。說動突厥騎兵南下,以扼制關隴大軍的兵鋒。然後他再派軍經略關東和江淮之地,以爭取形成均勢。”
王世充笑道:“玄成分析極是。這麼說來,你是傾向於漢王楊諒在藉著生鐵走私和突厥的貴人暗中勾結,以換取他們在自己起兵時的支援,對嗎?”
魏徵點了點頭:“我就是這麼想的,不然很難解釋長孫晟的舉動,也許長孫晟自己也在兩頭下注,他以前是高僕射的人,後來轉投了太子,可是一直也不得太子的重用,東宮的左右衛率都沒他的份,所以再一怒而轉投漢王,也不是不可能。”
王世充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有一件事你無法解釋,如果是長孫晟想和漢王一起通突厥,那還用得著再做生鐵走私嗎,只要他一句話,那啟民可汗還不是屁顛屁顛地跟著他幹啊。”
魏徵微微一笑:“也許是長孫晟還沒有下定決心,而找突厥人的是漢王自己的人,長孫晟只是沒有把此事曝光而已,畢竟跟著漢王幹是最後的險著,現在自己手握兵權,如果能示好太子,以後未必在新朝中不會榮華富貴。”
王世充點了點頭:“那就牽涉到我說的第二種可能了,會不會是太子這一方的人,去暗結突厥?”
魏徵臉色一變:“他有這個必要做這事嗎?”
王世充很肯定地說道:“你剛才不是分析過了麼,衝著不讓漢王得到外援這一點,也不是沒有必要的。而且如果是太子派人暗連突厥,那很可能就不會找啟民可汗交易了,而是尋找更年輕,更有野心的幾頭草原狼,也就是啟民可汗的那幾個兒子,讓他們有了實力後反咬自己的老子,或者是在草原上四處征伐,一時無暇顧及南下。這樣做顯然是對太子更有利。”
魏徵長出一口氣:“主公的見識實在是高我一籌,玄成佩服。只是太子殿下與突厥素無來往,又能找誰做這些事呢?”
王世充冷笑道:“宇文述和於仲文是他現在最信任的兩個人,如果真是太子做的,那必須是這兩人派人出面去和突厥接洽,長孫晟若是不去舉報漢王,那就更不敢去舉報太子了。”
魏徵哈哈一笑:“主公所言極是,那明天您的任務就是要摸清突厥的底嗎,可是我們這樣私自和突厥聯絡,萬一事情洩露出去,對主公可是極為不利啊。”
王世充擺了擺手:“只要我不是真的賣生鐵給突厥人,這點就沒什麼好擔心的。這些年我跟突厥的馬匹,茶葉和絲綢生意做得不算少,借這機會跟他們擴大一點交易量,也是不錯。”
魏徵用力地點了點頭:“那我這就去安排,主公今天喝得多了些,還是先歇息一下,明天要留個好精力去應付突厥人呢。”
王世充笑了笑:“那就明天再見。”
第二天的白天,王世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前一天他離宴時曾經婉拒了竇抗等人的邀請,只說自己想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