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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素繼續道:“這次的平叛,你在代州讓過楊義臣一次,一會兒如果楊義臣果真前來我這裡商量劉武周的事,你也可以在一邊幫他說話,這樣會讓楊義臣更加感激你。為父老了,將來和楊義臣長年相處的,是你楊玄感!所以這個人情為父送給你,希望你別讓為父失望。”
楊玄感想到多年來楊素對自己的關照和為了家族作出的犧牲,心中感動,眼眶一熱,幾乎要落下淚來。
就在這時候,楊玄感突然想到了件重要的事情,趕忙開口道:“父親,那劉武周怎麼辦,您覺得這個人以後有必要結交嗎?”
楊素沉吟了一下,道:“以你看來,對於此人,是除掉的好還是收為已用的好?”
楊玄感愣了一下,問道:“為何要除掉他?此人是個人材,又是朔州本地人,以後也許能用得著。就算是楊義臣,現在也不至於對劉武周起了殺心吧。”
楊素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冷酷,聲音也開始高了起來:“玄感,你的婦人之仁總有一天會害了你!你難道看不出這個劉武周為人非常危險,可以說跟王世充是一路貨色嗎?”
楊玄感道:“可是他並沒有王世充經營了多年後積累的實力和人脈啊,只不過是在朔州有點根基罷了,用不著趕盡殺絕吧。只要讓他當不成朔州的車騎將軍,掌握不了朔州的軍隊就行了。”
楊素冷笑一聲:“那薛舉是金城的車騎將軍了嗎?不照樣是實際上控制著金城麼!而且你可別忘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次討伐楊諒的過程中,朔州和代州的戰略地位盡顯無疑,恐怕王世充以後會主動找上這個劉武周。”
楊玄感心頭一下子浮現出王世充那張充滿了邪惡笑容的臉,說不出的難受,但他並不希望只是因為一個人有可能威脅到自己就將之除掉,這不符合他的本性。
於是楊玄感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孩兒還是覺得不太妥當,一是沒有什麼象樣的罪名公開殺他,二是此人在朔州有些根基,想在這裡除掉他不太容易。”
“不如這次就這樣放過此人,還是讓他當回那個檢校校尉,他應該能聽說到父親您曾經當眾保舉他當車騎將軍,但最後要是事情黃了,他只會以為是楊義臣從中作梗,要怪也不會怪到我們頭上。”
“至於以後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朔州那裡最好能派一個信得過的人接管,讓劉武周或者是王世充沒有立足之地。”
楊素一直在靜靜地聽著楊玄感的話,等到楊玄感說完後仍然沉思了半晌,才開口道:“那這樣好了,按你說的辦,對劉武周只進行一些金銀之類的封賞,官職則降回原來的隊正,而朔州刺史,以後想辦法讓王仁恭來接手。”
“當然,現在就報給新皇,舉薦王仁恭恐怕不太合適,新皇出於對為父的防備,只怕也不會答應這樣 的要求。可以先幫王仁恭討一個上州的刺史,到時候再提點提點他,只要他做得不錯,以後就有機會調到朔州或者代州。”
楊玄感笑了笑,拱手行了個禮:“父親高明。”
楊素拍了拍楊玄感的肩頭,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又變得非常的嚴肅,他的雙眼直視著楊玄感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前一陣的事情就說到這裡,其實今天為父找你來,是有兩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一件事是此戰結束後,天下會暫時太平,你也可能被外放為州刺史,還有一件就是你的婚事,對這兩件事你有何打算?”
楊玄感最怕的就是後一件事,那是一件他永遠不想提起,卻又近在眼前的事,事實上從他丁憂結束後楊素就幾次和他提及結親,聽說李淵的三女兒,也就是他的訂親物件已經到了十七歲,可以出閣了。
可是這一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加上李淵本人也在外地任上,因此這件事又被耽擱了下來,現在楊素正式提及此事,看來是再也躲不掉了。
楊玄感咬了咬牙,答道:“第一件事孩兒已經想了很久,依據我朝律令,孩兒成年後本就應該入宮當宿衛,滿五年後外放為州刺史。由於孩兒上陣打過仗,因此五年的宿衛之役就由先皇特批,免除掉了。但今年距離孩兒第一次出征突厥也是五年了,按律令孩兒要離開大興,出放外州刺史。”
楊素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如此!以後你如果想再回朝為官,而不是一輩子象以前的楊義臣那樣當個邊將,就必須去從州刺史做起。而且以現在新皇的為人看,不可能象先皇那樣對邊將放權,各州總管們擁兵自重的日子到頭了。這是你必須要經歷的一步,現在為父問你自己怎麼想此事。”
楊玄感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