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熲的關係太近,楊廣如果真的對楊素下了殺心,那高熲想必也不能自保,上次我們就分析過,現在楊廣讓高熲當了太常卿,主管禮樂,卻又讓跟他有仇的寵臣裴蘊當了太常少卿,這明擺著就是想給高熲下套找碴的,高熲這個老古板,最恨聲色犬馬這些東西,而這些又是楊廣最喜歡的,一旦他蒐羅各種高檔音樂不力,楊廣就可能對他論罪誅殺,以報當年奪位時被高熲逼迫的宿仇。”
魏徵點了點頭:“可這跟賀若弼又有什麼關係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玄成,你有所不知,賀若弼作為大將,又是高熲當年一力舉薦的,關係非同一般,當年罷高熲相位的時候,賀若弼是第一個跳出來力阻先皇和獨孤皇后的。而就是我們去年在大興城內想要舉事的時候,高熲雖然沒有出面,但據我事後的探查,他是知道此事的,卻選擇了觀望,甚至沒有勸阻賀若弼跟我們一起幹,這說明在他的內心深處,是希望能搞掉楊廣,擁楊勇復位的。”
魏徵皺了皺眉頭:“主公,但當年的事情,牽涉很廣,高熲,楊玄感,賀若弼,竇建德,薛舉,徐蓋這些人全都參與了,萬一有哪個口風不嚴,我們不是要倒大黴了?”
王世充笑著擺了擺手:“所以我在楊廣登位後暗助了楊諒那邊的裴文安一把,就是想讓楊諒起兵的規模能大一點,動靜能折騰得久一些,這樣楊廣會把此事給淡忘。不過楊諒這廝實在不爭氣,不到兩個月就兵敗如山倒,好在楊廣好象把懷疑的物件指向了陳叔寶,前一陣弘大來信,說陳叔寶被楊廣暗中毒死了,蕭琮一看形勢不妙也辭官在家,看來他是把那次圍攻大興的人當成了是陳國和蕭梁的餘黨所為,之後他就把心思放在了遷都洛陽之上,當年圍攻大興的事情,將會成為一個永遠也無法偵破的懸案了。”
魏徵長出了一口氣:“主公一直不說這事啊,害得我天天提心吊膽。”
王世充平靜地說道:“這事說與不說,都不是很重要,楊廣忌憚我的主要還是當年他奪位時我參與的一系列陰謀,所以我才託了楊素的關係外放出來。還是繼續說賀若弼的事,他在這荊郢之地,靠著一個沈柳生就想要收買人心,形成割據,其實是不可能的,這裡計程車人心向蕭梁,再不濟象陳稜這樣也有跟隨自己多年的老莊客老部下,而賀若弼除了幾個錢以外一無所有,加之他自己又是北方的關隴大將,南人深恨之,在這裡是不可能成事的。”
魏徵笑道:“主公所分析,真是入木三分,看來你也是同意把這郢州之地,讓給陳稜了?”
王世充搖了搖頭:“不,陳稜在這裡是呆不住的,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他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裡當郢州司馬,很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幾年內調任他處。到時候我們在他身上布的一切勢都會打水漂。”
魏徵有些不信地搖了搖頭:“不可能吧,陳稜在這裡當了好多年的司馬了,也沒見被調離,按我朝的制度,一州的刺史是任滿五年後往往要調任的,而長史,司馬之類的官職多是由本地人擔任,除非是升遷,不然很少會調離的,這陳稜在這裡沒有戰功,也沒有過失,怎麼會給調走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