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裡正是我們每次交易的地方,並沒有違揹你們大隋的法律,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我們突厥人不是你們隋朝的奴隸,對於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會透過長孫大使,向你們大隋皇帝,提出最強烈的抗議!”
兩個時辰之前,在這片名為毛淡素的沙漠以東五十里處,又是一片白色的荒漠,這裡在漢朝的時候本是一片肥美的草原,由於漢武帝在朔方築城,把周圍的大片草原變成了農田,後來漢朝的勢力衰弱,放棄朔方郡退入關內,這些農田荒棄之後就成了這樣的戈壁了,月色之下,白色的戈壁如星空下的大海,反射著光芒,而這裡的溫度,也已經降到冰點以下。
同樣有兩撥人現在正在這裡交易,一撥是數百人的漢人,另一撥則是數量相當的突厥人。一個身長八尺有餘,壯如熊羆的黑衣蒙古大漢,正在和一個五十歲上下。一臉精明,多須深目的突厥人說著話。
那突厥人哈哈一笑:“這位想必就是宇文家的少將軍吧,果然是英武過人,不過你阿大沒有跟你說過,今天的交易是不給錢,直接取貨的嗎?”
黑衣大漢拉下了自己的蒙面黑巾,露出一張遍是肌肉的國字臉。正是那宇文化及的長子宇文成都,他磨了磨牙。說道:“取貨是可以,但今天為什麼二王子和三王子沒有來?你又有何憑據,能證明你就是二位王子派來的呢?”
突厥人笑著搖了搖頭:“宇文少將軍還真是警惕,是不是我們家的二位王子不出面。或者沒有信物,你阿大和叔父也不會現身了呢?”
宇文成都傲然道:“不錯,正是如此。”
突厥人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半塊令牌,遞向了宇文成都:“信物在此,我家的二位王子,這會兒因為被大汗叫去開會,所以無法抽身前來,我乃是二王子身邊的親信阿里不花。這次的交易,由我全權負責,你把貨物給我之後。由我來運到西邊的烏毛兒蓋沙漠裡,一個時辰後大王子會在那裡和王世充的商隊碰頭,你到時候記得帶兵去抓就行了。”
宇文成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從懷中摸出半塊令牌,跟這阿里不花給的對了起來,紋絲合縫。分毫不差,他高興地回頭說道:“阿大。叔父,確實是二王子和三王子。”
兩個披著鬥蓬的黑衣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拉下了自己的罩頭,赫然正是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兄弟,宇文智及哈哈一笑,而宇文化及則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聽到一聲鳴鏑劃過夜空的聲音,他的臉色一變,本能地叫了出來:“不好,有埋伏!”
他的話音未落,遠處的一片廢墟陰影之中突然傳來千軍萬馬的聲音,沉重的馬蹄踏地之聲,幾乎要把人的耳膜給震破,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父子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剎白--驍果,只有驍果軍的騎兵,才有如此的威勢!宇文化及嘴裡喃喃地說道:“這下完蛋了!”
榆林郡的白天來得格外地早,五更剛過,天色就已經大亮,城外的沙漠開始變得滾燙,站在城牆上出值計程車兵們更是能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熱浪,城外數十里的連營中,鼓角之聲相連,震動天際,而點卯聚將的鼓聲,也“咚咚”地響個不停,讓每個還做著美夢的軍士,都不甘願地起身開始新的一天的征程。
宇文述這一覺睡得很好,昨天佈置好了夜晚的行動之後,他便安心就寢,從王家商隊進入榆林郡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已經穩操勝券了,兩個突厥王子不會出問題,而一路尾隨王家商隊至此的封倫更是極度可靠,加上自己的老部下裴仁基和五百精兵早早地埋伏在了交易地點的那片荒漠,作為大將軍,他只需要在醒來的那一刻,看到王世充失魂落魄地跪在楊廣的面前,痛哭流涕,大喊冤枉,然後被推出去一刀剁了腦袋,那可是他最快樂的事情。
一陣突如其來的鼓聲驚醒了宇文述的美夢,他睜開了那雙三角眼,本能地說道:“何人擂鼓聚將?”他掃了一眼帳中的沙漏,這時候寅時才剛過了一半,心中大怒,翻身而起,抬高了聲音:“未到辰時就擂鼓,何人如此膽大妄為?!”
帳外的一個親兵連忙跑了過來,一邊拿起宇文述放在床頭的大鎧準備給宇文述穿上,一邊說道:“是御帳方向在擊鼓點卯,將軍,快過去吧,至尊那裡怕是有要事宣佈。”
宇文述的背上冒出一陣冷汗,一路巡來,楊廣每天都是儘可能地多睡,自己都為此吩咐手下把點卯的時間向後推移了半個時辰,可沒想到這即將要入關回京的時候,楊廣居然自已提前點卯了,一想到昨天夜裡的事情,他的心中更加慌張了,低聲道:“裴將軍可曾有回報?”
那親兵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