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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寶義咬了咬牙:“對於別人,自然不能說這個,但對於魏先生和王將軍,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家大王子畢竟是庶子的身份,雖然草原之上不象你們漢人那樣對嫡庶之分講得那麼嚴格,但二王子和三王子的生母乃是阿史德部落所出,地位高貴,後臺實力強大。”
“阿史那部落雖是可汗本部,但向來優先挑選母系為阿史德部落的王子為大汗,所以儘管這幾年來大王子在漠北經營得很好,但仍然沒有多少可能繼承汗位,如果這回我們能大敗隋軍,進軍高昌,那無疑會增加大王子的資本,讓大王子至少是有直接奪取汗位的可能!”
魏徵平靜地搖了搖頭:“恕魏某直言,如果咄苾王子真的這麼做了,就算你們這回能消滅五萬隋軍,只怕咄苾王子非但得不到大突厥的大汗之位,反而會被自己的兩個弟弟攻殺,白白為他人作了嫁衣!”
咄苾王子的臉色一變,厲聲道:“魏先生,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的兩個弟弟也甘願做隋人的走狗,來對付他們的大哥嗎?我不信!”
魏徵嘆了口氣:“大隋現在還是有許多能人的,長孫晟姑且不說,只說裴世矩,他也是熟悉突厥內情之人,大王子想要增加自己的威望。以奪汗位,就勢必要在草原上到處宣揚,是自己與庫真吐屯聯合。消滅了隋軍,自己是帶領突厥男兒打敗隋人的英雄,這樣才可能去爭奪大汗之位,對嗎?”
咄苾王子點了點頭:“這是當然的,不要說我,就是我的那兩個弟弟,也一直對隋朝多年來欺壓我們突厥。視我等為奴僕的行徑深為不滿,這回楊廣又下令要他們出兵征伐伊吾。他們兩個根本就是推脫不來,也只有我存了這份心思才帶兵過來,所以即使我消滅了隋軍,他們也不會攻擊我的。這點我很肯定。”
魏徵搖了搖頭:“咄苾王子,你可要知道,你的父汗啟民可汗,已經命在旦夕,你即使奪取了這次的功勞,這汗位也不太可能落到頭上,甚至因為啟民可汗是鐵心地跟隨大隋,還會大義滅親,親自命令你的兩個弟弟來討伐你呢。”
咄苾王子的嘴角肌肉抽了抽:“不可能。父汗就是下達這樣的命令,我的兩個弟弟也不會執行的,當年父汗蒙難。我們三人可是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的。”
魏徵冷笑道:“此一時,彼一時,當年你們是知道只有保住了父汗,自己以後才有繼承大位的可能,不然汗位一旦落入都藍可汗之手。連你們的性命也無法保全,這才會通力合作。可是要是你父汗給你的兩個弟弟下死命令。不消滅你的話,就取消汗位的繼承權,你覺得你的兩個好弟弟還會顧念這手足之情嗎?”
“再退一步,就算你的兩個弟弟顧念這情份,但他們的部落和領地都在漠南,是大隋可以直接打擊到的地方,而大王子你卻是遠在漠北,暫時不用擔心被打擊到,那你的這兩位弟弟就會對此沒有怨言?禍是你闖的,卻要他們承擔這後果,最後還要把大汗之位讓給你,為你在漠南抵擋大隋的報復,如果你是那二位王子,你心裡能平衡嗎?”
咄苾王子被魏徵駁得無話可說,半天,才強辯道:“我還是不相信我的弟弟會和我反目成仇,對我下手!”
魏徵嘆了口氣:“他們最低限度也是會和你斷絕關係,不再來往,從此再不可能有大隋的貨物經過漠南或者是西域,進入你的漠北部落了,沒了大隋的供應,你又如何給漠北那些苦寒之地的僕從部落以好處?就算你的弟弟不背叛你,難道你的那些部落也跟你如此兄弟情深嗎?大王子,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在草原上眾叛親離的下場吧,處羅可汗打輸了至少還能逃到大隋避難,你行嗎?”
咄苾王子心煩意亂,狂躁地擺著手:“不會的,我起兵反隋,只會讓草原上的男子漢們崇拜我,跟隨我,怎麼可能反過來攻擊我呢,魏徵,我不信你的話,我永遠也不會眾叛親離!”
魏徵毫不退縮地直視咄苾王子的雙眼:“大王子,你以前可以在漠北呼風喚雨,戰無不勝,靠的主要是我家主公多年來給你提供的生鐵,這是你征服小部落的武力基礎,而你讓漠北各部能夠分到來自於中原的銅器,絲綢,布匹,茶葉,這是他們能夠在經濟上穩定,不再起來鬧事的物質基礎,一旦你現在就起兵反隋,結果只會是失掉這兩樣東西的供應,鐵器之類的還好,你畢竟現在有幾萬鐵騎,只要戰場上不大敗,還能維持,可是你一旦無法保證漠北各部的生活品供應,那他們背叛你,只是早晚的事情,人們確實崇拜英雄,但首先得吃飽穿暖,活得下去,這個道理不難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