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陳稜想在這郢州當草頭王的願望,一點也不下於那個做夢也想自立的蕭銑,他連自己老家的莊客佃戶都搬到這裡落戶當了親兵護衛。顯然就是作好了在這郢州打萬年樁的準備了。所以只要陳稜自己能做主,他是絕對不會離開郢州的。”
賀若弼點了點頭,繼續道:“那蕭皇后呢。或者是楊廣覺得他在這裡呆得太久,想要讓他挪個地方呢,難道他還能抗旨或者造反不成?”
王世充搖了搖頭:“那就是陳稜考慮的事情了,晚輩只知道他不想走,所以可以放心地把軍械戰馬放到他那裡。即使退一步說,陳稜真的要給調離了,他也會在走之前把這些事情處理好的。到時候恐怕還要依靠沈老闆的商行去把戰馬之類的處理掉。”
沈柳生沒好氣地道:“不是要把我們徹底趕出郢州嗎,怎麼這時候倒想起我們來了?你王世充自己怎麼不去做?”
王世充正待開口。魏徵冷冷地道:“沈老闆不必賭氣,剛才主公也沒說一定要讓你們離開郢州,只不過是針對賀若將軍沒有拿出足夠誠意的一種表示罷了,如果大家都象這樣把底牌交代一下。拿出點誠意,當然是有的商量,我們跟陳稜都可以合作,為何就不能跟你們合作呢?”
賀若弼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別扯這些沒用的,王世充,老夫不管你把兵器甲杖,戰馬軍械這些放在哪裡,我也沒太大興趣知道。老夫只想知道。你打算在這郢州,或者按你說的在這荊湘,如何對待我們?”
王世充微微一笑:“那要看賀若將軍你們究竟想做什麼了。剛才說了半天,晚輩只說了自己的打算,就是在這郢州結交足夠強力,又能在郢州起事的盟友,陳稜勉強算是一個,賀若將軍的能力和勢力自然遠遠超過陳稜。就是不知道肯不肯呢。”
賀若弼濃眉一揚,臉上的肌肉跳了跳:“話說到這份上。老夫也不跟你們打啞謎了,不錯,老夫來這裡經營就是想有朝一日割據荊湘而自立的,跟那蕭銑也只是暫時合作而已。”
“老夫需要藉助蕭氏在此地巨大的影響力,而他也需要老夫的錢糧人手支援。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需要老夫的朋友在他處起事,幫他分擔壓力。王世充,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合作內容,你說的沒錯,這就是最典型的基於利益基礎上的一種暫時性合作,老夫也不怕跟你挑明。”
王世充心中暗歎了一口氣,賀若弼雖然心狠手辣,但可能玩起權謀還真不一定是那蕭銑的對手,這樣輕視蕭銑,以後很可能會吃大虧。
但是王世充也根本沒有跟賀若弼亮出底牌,真正交心的打算。對李靖這樣的忠義之士,智謀之士自然是要交底,但對賀若弼這種自以為是,又狂妄自大的野心家,王世充卻是一點也提不起拉他一把的慾望,不讓他出賣自己基本上就是這次合作的最高目標。
打定了主意後,王世充的嘴角邊露出一絲微笑:“賀若將軍,王某也不妨告訴你實話,你的目標在荊湘,而我們王家未來如果真的要起事,卻也不會在這裡,經營郢州,一方面是為了結交豪傑,另外一方面,也是要做個最壞的打算,萬一我們起兵失敗,至少也有個可以投奔的落腳之地。”
賀若弼“嘿嘿”一笑:“王世充,你想得未免太天真了點,如果你兵敗來投,還有誰會收留你呢?就象楊諒,牆倒眾人推,最後困守晉陽的時候,他可是被自己身邊的人綁了去領賞的。你若是真的起兵失敗,那即使來這郢州,也不會有人救你。”
王世充搖了搖頭:“所以說晚輩只能希望到時候不要一個人孤軍奮戰,希望天下的英雄都能助晚輩一臂之力,尤其是賀若將軍您,到時候這荊湘之地,還不是您說了算。沒準晚輩就要來投靠你呢。”
賀若弼雖然明知道王世充是在拍自己的馬屁,但顯然也很受用,摸著自己的鬍子,喜形於色。
王世充一看賀若弼高興了,繼續道:“所以說啊,晚輩只想在這荊湘北邊的門戶郢州留塊地盤,賀若將軍你以後可是能坐擁整個荊湘的,應該不會跟晚輩計較這一個小小郢州吧。”
賀若弼沉吟了一下,道:“要是這麼說的話,這郢州倒也不是不能給你,只是你在這裡跟陳稜合作,到時候他要是不肯接納你,或者說他還要當隋朝的忠臣,那我荊州不是門戶大開了嗎?”
王世充心中冷笑,說這賀若弼胖他還真喘上了,言語間好象這荊州當真是他的地盤似的,也不知道他這種莫明其妙的自信心從何而來,王世充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就算是亂世到來,大家一起發動,賀若弼基本上也不會是蕭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