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半推半就,到現在已經被楊廣徹底地征服,這讓他無比地爽快,十餘年來一直壓在心頭的楊堅那如山般的陰影,終於被一掃而空。
可是剛才容華夫人再次提到了楊堅,又刺激了楊廣那脆弱的自尊心,加上仁壽宮變後,楊廣因為心中有鬼,經常睡不安穩,終於,這種激烈的情緒今天徹底地暴發了一回。
楊廣心中一陣煩躁,直接出了門,那個來傳令的小太監早就嚇得跪在一邊,不停地哆嗦著,連頭都不敢抬。
楊廣也不與這小太監說話,路過他時,腳步稍稍慢了慢,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哼”了一聲,便徑自出了門。
走出宮門外,楊廣只覺一陣神清氣爽,胸口的那陣惡氣長長地被他撥出,精神也好了許多,他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衛士,道:“把那個進來傳信的太監杖斃,另外加派人手看著兩位娘娘,切不可讓他們尋了短見!”
蕭皇后的寢宮座落在案上,楊廣要先從西海上坐小龍船,然後再坐肩輿。過了半個時辰後才到了皇后宮中,自從登基以後,天下美女盡歸楊廣所有。人已中年的蕭皇后雖然儀態端莊,風韻猶存。但哪比得上後宮的人間絕色。
可是楊廣畢竟心裡清楚,蕭皇后才是真正和自己一路扶持,走到今天的患難夫妻,而且他更是太子楊昭的生母,與他的關係決定著自己天下的安穩和未來,楊廣努力地呼吸了幾口湖邊的新鮮空氣,閉上眼睛,儘量不去想剛才的煩心事。讓自己的腦子變得漸漸空靈起來。
隨著太監們拖長了腔調的聲音“至尊駕到”,楊廣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皇后宮外,他走下了肩輿,大踏步地穿過在地上跪成兩排的太監和宮女們,走向了皇后宮的臺階。
就在臺階下,一身正裝,端莊典雅的蕭皇后正跪在階下,而在他身邊,身著緋色官服的內史侍郎蕭瑀和另一位穿著灰色布衣的年輕人,也恭敬地跪伏著。
楊廣微微一怔。這皇宮之中很少有平民能奉詔進入,更不用說來皇后這裡了,此人不知是何來路。但看他這樣的跪姿,卻是標準的<周禮>中的稽首禮,雙手掌心向上,置於地上,而腦袋則頂在掌心,這是古禮中臣子見君王或者是祭祀時的最高禮節,今天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親身做到的人就更少啦。
楊廣心中竊喜,他一向喜歡聰明守禮的讀書人。這陣子他提拔了一些蕭氏宗族裡的親戚當官,那些人只是在朝堂上見過。看樣子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楊廣笑了笑,扶起了蕭皇后。拉著他的手,關切地道:“早晨冷,不用這樣跪著,當心傷了身體。”他環顧四周,沉聲道:“大家都平身。”
蕭皇后恭聲道:“恭迎至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說著便起來了,周圍跪著的一大片人也都紛紛起身,只有那個布衣青年還繼續跪著。
楊廣微微一愣,雖然他喜歡這個知書懂禮的年輕人,但並不喜歡他這樣特立獨行,他看向了那個跪伏於地的布衣年輕人,問道:“你是何人?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灰衣年輕人頭都不抬一下,恭聲道:“罪人蕭銑,今天是來向至尊請罪的。”
楊廣渾身一震,失聲道:“你就是蕭銑?”
蕭銑的背上開始冒汗,儘管他早早地作了各種準備,但真正跪在楊廣的腳下時,仍然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現在楊廣這樣問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答道:“罪人正是蕭銑,亡命江湖,四海漂泊,幸賴陛下大赦,這才有機會入宮向陛下請罪。”
楊廣這半年來聽過不少次蕭皇后在他枕邊的吹風,說他這個侄子雖是待罪之身,卻極有才華,與那蕭瑀不相上下,也願意報效國家,以贖其祖父的罪孽。蕭皇后很少稱讚別人,卻給了蕭銑這麼高的評價,這讓楊廣一直充滿了對這個年輕人的興趣,今天一見,此人深通禮儀,回答問題也是謙恭之極,年輕人裡很少見。
楊廣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平身吧,有什麼事進去再說。”
蕭銑又恭敬地三拜九叩,這才起身,楊廣一看此人雖然身形文弱,只著布衣,但眉宇間透著濃濃的書卷氣,那種儒生氣質在舉手投足間盡顯無疑,觀其相貌,眉清目秀,十足的英俊小生,更讓楊廣心中暗贊。
楊廣轉身走進了皇后宮中,在偏殿的主座上坐下,而蕭皇后則在並排的一張繡墩上坐下,蕭瑀和蕭銑則立在廳中,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楊廣看了一眼蕭皇后,道:“皇后啊,你的這個族侄,看起來是難得的才俊啊,朕第一眼看上去就很喜歡。”
蕭皇后微微一笑,道:“至尊,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