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還是九死一生的結果,不還是選擇了毅然反抗嗎?”
“就是那個被召到大興的末代後梁皇帝蕭琮,我敢說如果他不是當時人在大興,無法反抗的話,也會作出跟蕭巖同樣的選擇,這才符合這蕭家人的個性。”
王世充看著魏徵的雙眼,正色道:“有件事情其實我以前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什麼當年蕭瑀看守楊勇的時候要故意放縱那柳述和蘭陵公主去給他通風報信,還讓楊勇爬到樹上向先皇喊冤。”
“當時我和裴弘大商量了半天,也只是認為這個蕭瑀是書呆子性子使然,過分地忠於先皇了。現在看來,此事絕沒有這麼簡單,後梁一脈,無論是蕭琮,還是蕭瑀、蕭銑,甚至是蕭皇后,都沒有放棄他們復國的打算。”
魏徵驚得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神中盡是不信,道:“主公,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點?你要說蕭銑有這個心思,我還信,可是蕭皇后跟皇上夫妻這麼多年了。她圖的是什麼?”
王世充嘆了口氣:“這就是皇族女子的覺悟,女人無法征戰沙場,無法拋頭露面。甚至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可是她們仍有自己的方式來反擊。報那國仇家恨。”
王世充看了看魏徵,幽幽地說道:“你應該知道以前北周的宗室千金公主吧,她被作為和親的工具遠嫁突厥,結果在先皇代周之後,就先後唆使兩代突厥可汗起兵犯隋,後來還是裴弘大用計,才將此人除掉。玄成,從千金公主的身上。你還看不到一顆皇室女子報國仇的心嗎?”
魏徵沉思了一下,抬起頭,道:“玄成雖然身為男兒,並不是這樣的宗室女子,卻也能理解那千金公主的所作所為。”
王世充道:“不錯,這些宗室女子受過良好的教育,象南梁武帝蕭衍的長女永興公主那樣刁蠻任性的淫婦畢竟是極少數,多數女子都明白從自己來這個世上的那天起,就需要為整個家族做貢獻,無論是結婚還是生子。都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存續和興旺盡力。”
“所以不管蕭皇后和皇上有多深的感情,做了多少年的夫妻,他們之間的愛情也好。親情也罷,都比不上蕭皇后的那一顆復仇之心,比不上隋朝楊氏和梁朝蕭氏之間的國仇家恨。”
魏徵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嘆道:“可是蕭皇后和那千金公主的情況又不一樣,千金公主沒有和先皇生下兒子,而蕭皇后可是為皇上生了兩兒一女,太子楊昭更是未來可以接掌整個國家,她可以不愛自己的丈夫。卻能不顧自己的兒子嗎?”
王世充看了一眼魏徵,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皇家的公主從小會受到怎麼樣的教育,我只知道那些世家大族。世世代代無論男女,都被教育一切要以家族的利益為重,任何事情都要讓位於此。”
“男丁必須從小讀書習武,撐起整個家族,而女子也需要為了家族的利益去和別的世家結親聯姻。”
這就是世家女子面對家族利益作出的選擇,更不用說是皇家的公主了。”
魏徵仔細想了想,問道:“可是蕭氏已經滅國了呀,而且蕭皇后還跟皇上生下了太子,即使這樣的條件下,也要為了一個已經失掉王位的孃家而破壞現實的幸福嗎?”
王世充微微地搖了搖頭,道:“說實話,如果是蕭皇后那樣的情況,換了我,一樣會想辦法讓蕭氏復興的,至少是想要讓後梁復國,讓蕭氏的兄弟子侄們能夠成為一方的君主。”
魏徵緊接著問道:“難道作為一個女人,嫁人生子不是最幸福的事情嗎?為什麼還要為這些虛妄的東西去破壞自己現實的幸福?”
王世充哈哈一笑,說道:“剛才我也仔細想了想,如果蕭皇后一直有這種重振家族的打算,那開皇年間的一系列怪事都能說得通了。”
“首先是開皇五年的那個高德事件,當時的晉王楊廣也不過就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未必就真的存了要和太子楊勇相爭之心,而當時大隋內部一切井井有條,無論是先皇的皇位還是太子楊勇的東宮之位,名份都是早早地定了。”
“但是突然出了這麼一個高德上書,要皇上退位,把皇位交給太子楊勇,而且此人還是那高大人的族人,這樣一來,太子被逼放棄監國,甚至為此還和高大人生了嫌隙,最終得利的只會是其他幾位皇子,尤其是排名第二的晉王楊廣。”
“其次是晉王楊廣一直在皇上面前演戲,他演了足有二十年,這一點本身並不奇怪,可奇怪的是為何這蕭王妃也一直配合著他演戲?”
“女人天性善妒,按說楊廣如此好色,找了這麼多女人,蕭王妃怎麼可能無動於衷?象那楊素的夫人,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