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裡透出一陣殺意,直視蕭銑,一字一頓地道:“蕭銑,這才是你的真正用意吧,讓我王世充做陳勝吳廣,你好當個劉邦在後面撿漏?”
蕭銑賠著笑,說道:“怎麼會呢,王兄英雄蓋世,一定可以創立自己的天下,無論是魏某還是其他人,都只能尊您為盟主,跟在你們王家後面分一杯羹罷了。”
王世充沉聲道:“歷來的天下大亂,首先發難起事的都笑不到最後。無論是秦漢時的陳勝吳廣,還是西漢末的綠林赤眉,再或者是東漢末的黃巾起義。無一例外地是為他人作嫁衣。這個道理你明白,我也明白。現在你蕭銑甜言蜜語地忽悠我去造反起事。到了那時候你肯定也是咬我咬得最兇的一個,你敢說不是?”
魏徵猛地拍了一下手,喝了聲彩:“主公說得太好了!此人心腸歹毒,不可不防。”
蕭銑依然是一副平靜的表情,道:“王兄說得有些道理,可是你忽略了一個前提,這些起事的都是平民身份,他們根本不可能獲得天下人的認同。所以在天下人的眼裡,他們只不過是亂臣賊子罷了。”
“可是王兄你不同,王兄是天下聞名的富豪,也是海內聞名的俊傑,如果是王兄起事,那號召力是沒有問題的,不怕沒有人追隨。”
“就好比漢末的曹操,他當時可是真正地挾天子而令諸侯,可是沒有人敢對此質疑,即使是與他對抗的劉備和孫權。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打起反對漢獻帝的旗號,所以在這大義上,曹操就是佔了大便宜。”
“王兄你也完全可以學那曹孟德。一旦誅除暴君後,就立他的一個兒子,不,最好是侄子,比如楊勇的長子楊儼為傀儡,王兄或者魏先生則可以位居丞相和大將軍,分封天下給各路英雄,這樣就可以大權獨攬了,豈不美哉?”
王世充冷笑道:“說得倒是不錯。只是你的這番言論經不起推敲,如果你們真的到時候以我們王家為盟主。那你充其量不過是當個國公,現在不用冒這麼大風險。你的堂叔蕭琮已經是莒國公了,那你還要這麼廢勁折騰什麼?”
蕭銑搖了搖頭,道:“不一樣,他那個雖然是名義上的國公,但是無兵無權,只不過是一個給關在大興城的人質罷了,如果楊廣想要他的命,一杯毒酒就行了,他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王世充的聲音中透出一股殺氣,而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異常的冷酷:“那你說唯我們王家馬首是瞻,最後要的卻是一個不受控制的結果,也就是說即使按你的設想,最後你也只是名義上臣服於我,實際上是想要自立,對吧。”
蕭銑微微一笑:“其實說白了呢,就是三國時劉表和曹操的關係,王兄可以一統北方,挾天子令諸侯,甚至如果想要自立為君,我都沒有問題,會上表稱臣的。只不過我這大梁國需要象以前那樣有個帝號,沒有其他勢力的駐軍而已。”
魏徵冷笑一聲:“好個野心勃勃的劉表,劉表終其一生,也只不過是以漢朝的荊州牧自居,還不敢給自己加個皇帝號,蕭先生的胃口和膽量可比這劉景升大多了。”
蕭銑神色平靜,道:“我們西梁以前可是一個獨立國家,跟劉表當然不一樣。怎麼樣,王兄,李兄,我這個合作的提議如何?”
王世充搖了搖頭:“蕭先生,拋開你的野心和動機不說,你這樣一來,我們完全沒有合作的基礎,你如果沒了蕭皇后的幫助,老實說什麼也不是,就連維持這個郢州的情報網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卻要跟我平分天下,請問你有這資格嗎?”
蕭銑哈哈一笑,兩眼之中兇光暴射:“王兄也未免太小瞧了蕭某。不要以為蕭某是真正的草民一個,這麼多年來,姑母對我的支援是極為有限的,她久在深宮,無論是人手還是資金,都遠沒有王兄想象的實力雄厚,只不過在楊廣面前她能說得上話,施加些影響力罷了。這裡的天下,基本上還是我一個人打的。”
王世充的語氣中帶了幾分嘲諷:“哦?那請問蕭先生又是如何空手套白狼,靠著你這三寸不爛之舌來建立起自己的勢力呢?”
蕭銑笑道:“王兄是不是以為我們蕭氏在這江陵三代帝王,加上以前的蕭繹任荊州刺史,前後經營數十年,會真的兩手空空,一無所有?李兄是不是以為當年我祖父蕭巖出逃南陳的時候,也是白手跑路,沒有帶上國庫的積蓄?”
王世充臉色一變,他一直沒考慮過這件事,聽蕭銑這樣一提,一下子想起當年蕭巖在出逃時還能裹脅數十萬百姓一起逃到南陳,而崔弘度追之不及。既然蕭巖連百姓都能帶走,那席捲國庫存款自然是小事一樁了。
蕭銑一見楊李二人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