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一下,嘴裡說道:“你馬上就出發,把這張字條送給內史侍郎蕭瑀蕭大人,請他想辦法儘快把這字條上的內容轉告給皇后娘娘,如果他問起你為何不用密語,你就說事情緊急,是我讓你連夜過去報信的。”
陳稜說話間已經把那字條寫好,還特意給蕭銑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道:“劉氏之事,請詳問護衛萬瓚,他當時在場。”
郭華接過這張字條後,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只有手指粗的木質簪子,手指一按簪身,簪子一下子上端彈開,原來裡面是空心的。郭華將這字條卷好,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再把簪子合上,取下頭盔,插上了自己的髮髻,看上去就是一枚普通的髮簪,毫不起眼。
陳稜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速去速回。”
郭華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他點了點頭,直接轉身離去。
蕭銑微微一笑,道:“此人才是真正的精明強幹,陳叔。你還真是藏了私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截留你派去跟我上京的人。才故意讓那萬瓚先來,而把這個明顯更優秀的郭華放在了後面?”
陳稜笑著擺了擺手,道:“哪裡哪裡,這郭華是蕭皇后親自派在我這裡的一個親信,專門負責象這種緊急資訊的傳送。這兩年來,我也是第一次讓他做這個事情。”
蕭銑點了點頭:“這麼說來,以後要是我走了,這郭華就會成為姑母監控你陳叔的人。陳叔,你可得先想好如何對付此人啊,看起來這人精明得很,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陳稜臉上的肌肉跳了跳,表情也為之一變:“賢侄,叔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只要說說以後叔怎麼去對付那王世充就行。”
蕭銑點了點頭,坐了下來,低頭沉思了一陣,才抬起頭。對著陳稜緩緩地說道:“依我看來,王世充和魏徵這對主僕。來者不善,加上有一幫精明強幹的情報人員支援,可以說是外來的強龍。”
“我離開郢州後,陳叔你並不是蕭梁後人,在這裡無法象小侄這樣,獲得心向蕭梁的百姓們支援,不客氣地說,你連地頭蛇也算不上。”
蕭銑看著臉色有點難看的陳稜,笑了笑:“陳叔,小侄只是據實分析,你可別動氣啊。”
陳稜勉強笑了笑:“沒事,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叔心裡有數。”
蕭銑繼續道:“所以小侄的建議就是,颶風過崗,伏草惟存,陳叔這幾年最好在這裡偃旗息鼓,不要與這王世充正面起了衝突。”
“王世充的志向不在這荊湘之地,小侄以為,即使這王世充想要起兵造——反,將來也是想要奪取中原,席捲兩京,迅速地平定天下,所以他在這郢州呆不久,最多兩三年就會調走。到了那時,陳叔自然可以放手發展自己的勢力啦。”
陳稜冷笑一聲,道:“照你這意思,我在這裡就是得混吃等死,啥事也不做?等王世充走了以後,你再讓自己人過來接手這郢州,對嗎?”
蕭銑搖了搖頭:“陳叔你想哪兒去了啊,我這可真的是為了你好。你說我人都離開這郢州了,連自己在這郢州的手下也要全部撤出,這地方對我還有什麼用?我肯定也要經營我新過去的地方,哪有空再管這裡呢。”
陳稜冷冷地“哼”了一聲:“是啊,王世充在這裡的時候,你確實不敢跟他爭,可他一走,你肯定會把人再派回來,你在這裡經營了這些年,哪會捨得?王世充是早晚要走的,可我陳稜卻一直要留在這裡,所以你巴不得我這幾年啥事也不做呢,對吧。”
蕭銑嘆了口氣:“陳叔,我好心好意地給你出主意,你不聽我也沒辦法。要是你覺得你能對付王世充,那我祝你一切順利。”
陳稜怒道:“蕭銑,不要以為只有你和王世充這些後生小子才會搞情報,我只是以前不想弄罷了,我真要弄起來,不會比你們差,這郢州城我不會讓給別人,無論是你,還是姓王的小子。”
蕭銑幽幽地嘆了口氣:“陳叔,你為啥總是這種思維,好象這郢州就是你的家業,別人都要從你手上搶東西似的。你的眼光就不能長遠一點,大一點嗎?天下有四百個州,你就算能控制了得這一個,又算得了什麼?”
陳稜蠻橫地一揮手,道:“你是皇族後人,眼界高,心也大,自然看不上這一州之地,可我陳稜不過是廬江的一個豪族,沒想著象你這樣恢復整個大梁國,我有一州之地就已經心滿意足啦。實話告訴你,蕭皇后早就跟我許諾過,要是以後大梁建國,就封我為郢州總管,世襲罔替。”
蕭銑搖了搖頭:“這郢州不過五萬戶人口,天下州郡裡也不過算是個中州而已,真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