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重要的,她既然公開和蘇威起了衝突,又派人來給我們報信,那就不會為了保獨孤陀而犧牲與我們在易儲這件大事上的合作了。我想高熲應該也能看出這點,不會繼續在此事上多作文章。
而且我已經把夫人也同樣被貓鬼所害之事告知了來人,讓她轉告獨孤皇后。這樣皇后為我們開脫時也能找到一個絕好的藉口,讓皇上不再把此案追查到我們頭上。”
楊玄感“嗯”了一聲:“那我們還是繼續如前幾天那樣,完全斷絕與外界的聯絡,只靠紅拂暗中打聽情報嗎?”
楊素搖了搖頭,臉上掛著一份自信的笑容:“如果我料得不錯的話,皇上應該很快要召我入宮觀看這出貓鬼表演了。”
他的話音未落,牆上的鈴鐺突然響了起來,楊素笑著看了一眼楊玄感,走到牆邊,開啟了機關,楊洪的聲音在密室中響了起來:“老爺,皇宮來人,請您帶上世子即刻入宮。”
深秋十月的子夜,大興皇宮裡,淡淡的霧氣瀰漫,透著股清冷的刺人寒意,幾百名全副武裝的千牛宿衛,個個手持火把,將神龍殿邊的一間值班小屋圍得水洩不通,人人面色嚴峻,如臨大敵。
火光下,楊堅一身黃袍,臉上帶了一副沉重而複雜的神情,雙眼微微眯著,看著那小屋的門口,眼珠子一動不動。
獨孤皇后坐在他身邊,身上裹了件厚厚的棉袍,不時地咳嗽著,在京的兩個兒子,楊勇和楊廣,這會兒都站在她的身旁。
高熲,楊素,蘇威,吏部尚書牛弘,元胄,左衛大將軍元旻,兵部尚書柳述等十餘名重臣都一身朝服,站在楊堅的身後,而王世充也特意被召入宮內,隨侍一邊,他的心情沉重,安遂玉在身邊時,尚不覺得,但離開了這兩天,卻讓他失魂落魄,茶飯無思,到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愛這個女人。
人人心中都打著自己的算盤,臉上卻擺出一副平靜鎮定的神情,而那名術士章仇太翼,也站在楊堅的身邊,雙眼微微眯著,形同假寐,手中卻緊緊地握住了蘸著硃砂的桃木劍。
王世充的一雙眼睛不時地掃視著在場的眾人,最後落定在那小屋門口的香案前作法的安遂玉身上。
安遂玉的臉色蒼白而憔悴,露在外面的手上還殘留著幾道受刑時留下的鞭痕燙傷,十個指甲蓋有三個已經被挖掉了,王世充看著她這樣子,心如刀攪,內心裡開始第一萬零一次地問候高熲的祖宗十八代。
只見安遂玉和那天被捉時一樣,在香案上擺了一隻小碗,內放香粥和魚乾,焚了三柱香,嘴裡唸唸有詞,手舞足蹈,其狀如痴如癲。
突然間,安遂玉停了下來,雙眼圓睜,拿起碗邊的一隻小匙,輕輕地敲著那碗邊,嘴裡含糊不輕地喊著什麼,王世充聽得真切,她分明是在叫:“貓女出來,勿住宮中;貓女出來,勿住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