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慘淡,心情不佳,這周又是裸奔,暫時恢復到一週二更,分在中午十二點與晚上七點。希望各位書友繼續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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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位穿著上等絲綢長袍,秀髮如雲,戴著青色冪羅的女子正端坐在一張胡床上,她的身形嬌小,頭髮高高地挽了一個髻,一頭秀髮梳得如同錦鍛似的,鋪在肩頭,不象一般的突厥女子那樣梳著辮髮,而透過冪羅的一雙眼波依然明睞善睞,清澈動人。
可是不知為何,王華強卻在這雙眼睛裡看出了一絲淡淡的憂傷。毫無疑問,眼前的這位就是突厥可敦,大義公主。
裴世矩一進帳內,就站定身子,持著使節,向大義公主行了個禮,朗聲道:“大隋出使突厥使團副使,內史舍人裴世矩,見過大義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金安。”
大義公主看都沒看進來的四個人,也不動身子,甚至臉都沒有轉過來,直接側著身子說道:“父皇這回又送什麼好東西來了?”
安遂家恭聲說道:“可敦,這回大皇帝陛下特地命人送來了一面陳國皇宮的華麗屏風,是陳叔寶用過的那一部。上次奴才回來的時候就跟您說過的。”
大義公主輕輕地“哦”了一聲:“陳叔寶用過的?那想必是華麗得很。你上次把這屏風說得天上地下少有,我倒是真想親眼見識一下。”
裴世矩朗聲說道:“公主殿下,皇上有詔命,此乃御賜寶物,還請公主跪下拜接。”
即使隔著一層薄紗,王華強依然能看出大義公主的神色微微一變,顯然她並不想向著隋朝的來使跪拜,即使現在擺出的這個愛理不理的態度,也是有意為之,她就是要用這樣的行徑來表達對楊堅的不滿與反抗。
可是王華強很清楚,現在大義公主絕不敢和楊堅起正面衝突,她一定覺得希望就在眼前,為了那個北周的復國夢,當初連改楊姓都忍了,現在這個跪拜禮又算得了什麼呢?
果然,大義公主的眼神中那股屈辱和幽怨一閃而過,她大大方方地站起了身,整了整自己這身華美的繡花絲綢長袍,恭敬地伏拜於地,雙手左右分開,置於地上,而額頭則緊緊地貼著地上,這是最正式的稽首禮,而她那銀鈴般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兒臣恭迎父皇聖旨,祝父皇身體安康,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裴世矩的臉色依然嚴肅,一晃使節,沉聲道:“公主殿下,跪拜皇上的時候不能戴冪羅的,請你除去冪羅。”
大義公主的身子微微地震了一下,沒有抬頭,抗聲道:“天使請明鑑,婦人戴冪羅是突厥的風俗,無論貴賤都是如此,兒臣自嫁入突厥,自當入鄉隨俗,還請天使尊重我突厥的習俗。”
一旁的安遂家也賠著笑臉,說道:“天使啊,可敦所言屬實,我突厥確實婦人不以真面目示人,還請尊重。”
裴世矩面不改色,朗聲道:“安吐屯發,突厥的風俗和規矩適用於你們突厥內部的事情,現在是我大隋皇帝要向自己的女兒宣詔贈物,自然是按大隋的規矩辦。
在我大隋,也是女兒出閣後不能輕易見外人,但如果是自己的父親前來,那還是要見面的,現在我手上持著皇上的使節,代表皇上本人,難道公主殿下面對自己的父親,也不以真面目示人嗎?”
大義公主咬了咬牙,說道:“既然天使如此說了,自當從命。”她直起身子,緩緩地解下了自己的冪羅。
這是一張美麗的臉,秋水為神,膚如凝脂,瓊鼻瑤口,柳眉鳳目,可是這一切都掩蓋不住她的左右臉頰上,各有兩道深深的刀痕。
王華強驚得張大了嘴,差點沒把手上端著的屏風櫃子掉下來。從大義公主清澈明亮的眼神,他已經能猜到這是一位絕色美女,可是卻沒想到這位美女居然破了相。
裴世矩也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一下愣在了當場。
一旁安遂家嘆了口氣,語氣中盡是惋惜與遺憾:“按我們突厥的風俗,大汗死後,他的可敦和家人都要停屍在金帳之中,然後繞帳七圈,用刀在自己的臉上劃,血淚俱下。然後再把大汗的屍體置於他生前的愛馬之上,在大葬之時一併焚燒,取骨灰而葬。
裴副使,你是第一次來我們突厥,並不知道這個習俗,上次長孫大使跟著虞大使來冊封莫何可汗的時候,也正好趕上了沙缽略先可汗的葬禮,可敦就是在那場葬禮上按我們的風俗行事的,而長孫大使臉上的刀疤,也是他感念於先可汗的忠義,自願在那葬禮上劃的。
後來莫何可汗戰死,可敦又經歷了一次葬禮,所以就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