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大奈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堅毅的神色:“司馬將軍,你有件事可能還沒弄明白,我,和我的兄弟們並不是你的屬下,我們只聽命於我們的大汗命令,現在大汗是你們隋朝大皇帝的客人,他讓我們來助戰,並要我們配合沈將軍,那我們就只聽沈將軍的命令,剛才沈將軍說了,要我們在攻城的時候弓箭也不能停下,所以我們必須要執行沈將軍的命令,得罪了!”
兩年前楊廣遠征吐谷渾的同時,西突厥在長孫晟的暗中策劃下,位於河中地區的莫何小可汗,起兵推翻了被王世充一手扶上位,多年合作的處羅可汗,而且迅速地向楊廣表示了恭順與臣服,早就對處羅可汗有所不滿的楊廣順水推舟地承認了莫何可汗作為西突厥的首領,而失了汗位的處羅可汗,只得帶著幾千個忠實部眾和私人衛隊,背井離鄉,來隋朝進行政治避難了。
由於是給趕下臺的,處羅這個大可汗的稱號是不能用了,楊廣給處羅可汗起了他曷薩那的汗名,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儘管是個給廢掉的西突厥前可汗,但楊廣仍然很享受這種在他面前顯擺的感覺,有朝一日,也許能把這個臣服在自己腳下的西突厥可汗給重新送回去,見識了大隋軍力的他想必再也不敢有任何不忠的心思了。
曷薩那可汗也是很清楚這一點,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所以楊廣派沈光前來攻城的時候,他也很識相地把阿史那大奈這個衛隊長給派來幫忙,以表忠心,卻沒有想到,這個阿史那大奈。卻真的是在關鍵時候發箭幫了沈光的大忙呢,沒有他的箭,只怕這會兒沈光早就給砍斷了鐵鏈。摔到城下了。
司馬德堪的臉漲得通紅,厲聲道:“好個不識相的蠻子。你以為這是你們突厥的汗帳嗎?來人,給我把他們拿下!”
正在此時,宇文成都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司馬將軍,不得無禮!”
司馬德堪的臉色一變,連忙看向了正在向這裡走來,臉色陰沉的宇文成都,說道:“少將軍,這個突厥人不聽軍令。還要。。。。”
宇文成都不等司馬德堪說完,就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剛才你們的對話,本將都聽到了,你叫阿史那大奈是嗎?”
阿史那大奈點了點頭:“不錯,我見過你,你是左武衛將軍宇文成都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宇文成都微微一笑:“你挺會認人的,箭術也是真的不錯,我宇文成都一向欣賞英雄好漢。敬重勇士,不過你不應該違抗軍令,壞我們攻城的事情。”他說著。抽出了一枝阿史那大奈箭袋裡的,比其他箭枝明顯長出一截的長杆狼牙箭,拿在手上一邊觀察,一邊嘆道,“這箭的威力如此巨大,要是誤傷到我們自己人,從背後射中,那可就是太可惜了。”
阿史那大奈不滿地勾了勾嘴角:“我沒有破壞大軍的攻城,我是在幫忙。剛才沒人往城頭射箭,沈將軍得不到掩護。都快要給高句麗人砍斷鐵鏈,摔下城了。我才發箭相助的。再說了,沈將軍在出擊前就說過,箭不許停的。”
宇文成都搖了搖頭:“阿史那大奈衛隊長,兵兇戰危,我們不讓放箭,是怕會傷了攻城的同伴,沈將軍和其他的軍士不同,是陛下的愛將,萬一給自己人射傷甚至射死了,這個責任我們誰都負不起,不過現在沈將軍已經上了城,倒是不用顧及這些了,阿史那大奈衛隊長,就由你來指揮,讓我們隋軍的弓箭手跟著你一起放箭吧。”宇文成都說著,彎腰撿起了那張給司馬德堪扔到地上的大弓,遞給了阿史那大奈。
司馬德堪和裴虔通的臉色都是一變,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還惡狠狠的,恨不得置沈光於死地的宇文成都,一下子就轉了性。可阿史那大奈卻哈哈一笑:“好,那我就執行您的這條命令了。草原的勇士們,看準了,射遠處想偷襲沈將軍的人,不要誤傷到沈將軍!”他說話間,接過了宇文成都遞過來的弓,搭箭上弦,就是連珠炮般的出箭。
宇文成都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殺意,一閃而沒,對著司馬德堪和裴虔通說道:“你們要好好配合阿史那衛隊長,發箭助城牆上的沈護衛,明白嗎?”
在二人的應諾聲中,宇文成都冷冷地看了城頭上正在大殺四方的沈光一眼,抓緊了手中的那枝長杆狼牙箭,轉身就走。
城牆之上的沈光,如虎入羊群,一手揮舞著鐵棍,一手掄著背上插著的一柄環首大砍刀,刀光棍影,如牆如山,在這擁擠的,狹窄的城頭,這兩樣武器在沈光那天生的神力的驅動下,已經成了最恐怖的大殺器,衝上來格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