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本能地大叫起來:“有什麼不敢,大帥,別說兩千人,就算只有俺一個,俺也去盧明月的大營裡殺它個七進七出!”
秦瓊遲疑了一下,問道:“大帥,末將不是不敢去,只是想問問你這樣的用意何在,剛才聽您說,盧明月的賊軍有十餘萬之眾,而且多是精兵老兵,您是讓我們帶人夜襲嗎?”
張須陀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是夜襲,是光明正大地攻擊敵軍大營,一把火燒掉他的幾十裡營寨,怎麼樣,叔寶,敢麼?”
秦瓊給張須陀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本來想說不,但是這一瞬間,血氣上湧,大聲道:“雖萬千人吾往矣!”
張須陀猛地一拳擊出,打在秦瓊的胸甲之上,大聲道:“好,好男兒,好小子,我張須陀沒有看錯你們兩個,所以,我哪會捨得讓你們真的去送死呢?但是這個計劃,非常地兇險,非英雄無敵的勇者不能完成,所以,我不能指派某個將校前往,得讓真正無畏的人去才行,因為,在那種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不是自己有必勝的信念,必死的決心,是不可能勝的!”
羅士信哈哈一笑,說道:“大帥,您還記得那年我們跟裴長河大戰的事嗎,你,我,叔寶,咬金,再有戰死的六柱子兄弟,我們五個給兩萬敵騎圍了,還是跟著您在敵陣中殺了幾十個來回,連五個打兩萬我們都打過,別說是兩千人打十餘萬,您就說吧,要咱們怎麼打,是火攻還是疑兵,是伏擊還是強攻,都聽您的一句話,就是刀山火海,我羅士信也不會皺半點眉頭。”
秦瓊激動地大聲道:“兄弟,別拉下哥哥我,咱們一起去!”
張須陀很滿意兩人的表現,點了點頭,說道:“賊軍遠道而來,又是養精蓄銳,坐山觀虎鬥,我軍剛剛一場大戰,將士疲憊,畢竟之前我們是轉戰千里,一年多未得休整,又缺少糧草,在這種時候,是不宜決戰的,就算戰勝,也是損失慘重。”
“現在山東境內只有我們一支有力的官軍,再有就是魯南的來六郎來整的部隊,要是我們這支部隊戰敗或者損失過大,那整個齊郡濟北,冀州南部的反賊都會象野草一樣瘋漲,不可收拾,所以我們此戰不僅要勝,而且要儘可能地儲存實力。”
羅士信抓了抓腦袋,滿臉疑雲:“大帥說的我不明白,怎麼才能既勝,又能減少損失呢?”
張須陀笑道:“這就需要讓盧明月按我們的節奏來了,我軍不能跟他正面硬拼,所以要裝作不敵的樣子,一路而退,但也不能退得太兇太快,不然的話,這八萬多反賊還沒有走遠,看我們逃路,一定會加入盧明月所部,我們再想用計就難了,所以我們只能徐徐而退,每日裡拔營向南,裝出戒備森嚴的樣子,引得盧明月悉眾而追。”
秦瓊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要是退的很有章法,安營紮寨,叛軍又怎麼可能悉眾來追呢?”
張須陀正色道:“兵者,詭道也,盧明月本來是想坐山觀虎鬥,等我們與左孝友大戰一場後再來撿便宜的,但我們輕易地勝了左孝友,卻又不趁勝攻擊他,而是徐徐而退,他就會認定我軍已經失去了再戰之力,或者是糧盡,於是他會一直跟在後面,保持和我軍的接觸,觀察我們的動向。”
“到了這個時候,只要我軍有一天突然開始狂奔,他一定會以為我們是真的糧盡了,被迫要退,所以一定會親自率領騎兵精銳來追,但他的步軍速度跟不上騎兵,所以會把老弱,輜重這些留在後面的大營之中。”
羅士信哈哈一笑:“所以大帥就是要我們等到叛軍追上您,與叛軍主力大戰的時候,讓我們去偷襲敵軍大營,一把火燒個精光,盧明月一看本方大營失陷,那一定全軍動搖,不戰而潰,是嗎?”
張須陀微笑地點了點頭:“正是,不過,盧明月並非一般的賊寇,他與官軍交戰多年,反而越打越大,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所以即使他的後營,在作戰的時候也會戒備森嚴,絕不會象我們經常遇到的那些普通反賊那樣,沒有防備,任你們為所欲為!“
羅士信冷笑道:“不就是強攻大營嗎,這事我們經常做,盧明月的主力既然是去追擊大帥了,那營中不會有太多的精銳,就算他擺出個龜殼,我也一定給他敲開!”
張須陀看著羅士信和秦瓊那兩張興奮的臉,緩緩地說道:“士信,叔寶,我很想多給你們一些兵馬,增加你們劫營的成功機率,但是我要對付盧明月的十萬精銳,最多隻能分出兩千人來,我會給你們選擇一個伏擊的好地方,讓你們能躲過盧明月的搜捕,能執行好這次的任務。”
秦瓊笑道:“大帥,你要給我們找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