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步刊笑道:“原來弄了半天,你也是為了自己啊,很好,人總是要為自己的利益,正常,那就預祝我們以後長久的合作順利啦,今天這個情,來日我阿史那步刊必報,幹!”
長孫無忌和阿史那步刊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酒囊,正要乾杯,突然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看向帳門,阿史那步刊沉聲道:“什麼人!”
一個恭敬的聲音說道:“大汗有令,請長孫先生過去議事。”
長孫無忌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塵土,說道:“步刊設啊,看來你的汗兄的密探也回來了,記住我告訴你的話,千萬要保密啊。”
阿史那步刊點了點頭:“放心,我的嘴很嚴,打死我也不說的。”
長孫無忌的腳步聲漸漸地消失在了遠方,阿史那步徵站在帳外,看著他的背影遠去,勾了勾嘴角,突然對身邊的一個親信悄悄地說道:“去告訴我妹夫哲爾丹,還有我好朋友古力特,就說隋人要徵發所有的草原部落去遠征高句麗啦,讓他們連夜就往漠北跑,越遠越好,還有,回去我們自己的部落,告訴我妻子,讓她連夜收拾,我回去後就準備搬家!”
可汗大帳裡,還是始畢可汗加上兩個葉護坐在上首的三張尊位上,神色凝重,六雙眼睛中光芒閃閃,長孫無忌在兩個護衛的陪同下走了進來,站到了幾乎他第一次站到的位置,始畢可汗對著那兩個衛士揮了揮手,二人以手按胸,行了個禮,低頭退下。
當二人遠遠地退走之後,大帳內只剩下了四個人,長孫無忌面不改色,淡淡地說道:“三位貴人,現在無忌在這裡,而不是給拖去砍頭,只怕是因為您的探子證實了我先前的說法吧。”
處羅葉護咬了咬牙,恨恨地說道:“果然,隋朝皇帝還真的是想做這事,我們在他身邊的眼線也通報了此事,哼!”
長孫無忌微微一笑:“原來三位在我們大皇帝的身邊也有耳目啊,真是難得,無忌可以問一下這位耳目是誰嗎?”
頡利葉護的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長孫無忌正色道:“無忌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緊急的時候,可以和這位耳目直接聯絡上,也省了中間的許多步驟。”
始畢可汗冷冷地說道:“不用,如果我們需要你的情報的話,會讓人主動找你的,就算找不到你,我們也可以找到唐國公的二公子,對吧。”
長孫無忌微微一笑:“可是如果事出緊急,比如象這次這樣的事情,那還如何是好呢?”
始畢可汗沉聲道:“就是這次的事,我們的眼線也回報了,並沒有誤事,只不過比你晚了一天而已,長孫先生,我們突厥人在你們大隋留一個眼線並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本汗不會讓他處於暴露的危險之中。”
長孫無忌嘆了口氣:“唐國公不惜冒滅族的風險,也要把這個訊息透露給大汗,您真的覺得這一天無關緊要?晚了一天,也許可賀敦那裡也會得到訊息,到時候大汗想要再做什麼事情,可就不容易了。”
始畢可汗的臉色微變,冷冷地說道:“可賀敦早已經嫁到突厥多年,先侍奉過先汗,現在又是本汗的可賀敦,你不要企圖挑撥我們夫妻之間的關係!”
長孫無忌哈哈一笑:“大汗,如果您真的把可賀敦當自己人,為什麼現在在座的是您的兩位葉護兄弟,而不是可賀敦呢?”
始畢可汗一下子給拿住了話柄,半晌無語,久久,才嘆了口氣:“好了,長孫先生,你的口才,你的智慧,本汗很佩服,令尊當年也不過如此,這回本汗來找你,也不妨把話挑明,你代表唐國公來此,到底希望本汗做什麼?”
長孫無忌微微一笑:“唐國公的意思,就是讓大汗帶著各部,遠走漠北,不要給大皇帝驅使,留在漠南,只有隨駕遠征高句麗這一條路,別說我們大隋的百萬雄師都三次攻打沒有攻下,就算你們能萬里遠征成功,可是回來之後,只怕這草原的王者,已經易主啦。”
始畢可汗的眼皮跳了跳,頡利葉護冷冷地說道:“長孫先生,不要危言聳聽,隋朝不是第一次來徵召我們突厥各部參戰了,第一次徵高句麗時就派人來徵召過我們,我們沒有去,不也好好的嗎?”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第一次徵高句麗時,我們的大皇帝可沒有帶著大軍巡塞吧,這回你們也清楚,楊廣會讓你們去參見他,若是不去,則派兵征剿,若是去了,那就會以你們為人質,強行令你們各部出兵,到時候誰也逃不掉!”
處羅葉護的臉色一變,幾乎要發作,始畢可汗卻是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