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汪緩了緩,繼續說道:“至於實在有困難,比如有病,或者要生產的婦人,蕭皇后已經開放了十幾處後宮嬪妃的住所,這些女眷,可以優先入住。而各位世家子弟,則留在廣場之上,隨時聽候調遣,這是皇后的旨意,也是越王的意思,有誰敢違抗?”
楊汪一抬出蕭皇后和楊侗,這些世家子弟們再也不敢多說話了,楊廣是個多麼心狠手辣,翻臉無情的傢伙,地球人都知道。得罪樊子蓋可以,但要是得罪了楊廣的妻兒,那等他從遼東回來,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死呢。
楊汪環視四周,看眾人不敢再多說話了,才清了清嗓子,開始一條條地念起剛才大殿裡討論出來的旨意。
遠處的含香閣,四樓的香閣之上,蕭皇后一臉的愁容,看著遠處大殿上的人群,幽幽地說道:“王世充,你給本宮說老實話,這回的事情,是不是你搗鼓出來的?”
偌大的房間裡,早已經沒有一個太監和侍女,三樓的樓梯口處,幾個聾啞的女護衛,化妝成宮女的形狀,站在那裡侍守,而樓下的幾個小內侍打扮的人,也盡是王世充的心腹,這會兒的王世充,則換了一身便裝,正躺在床上,伸著懶腰呢。
聽到蕭皇后的話,王世充微微一笑:“寶貝兒啊,你看我這回裝病裝得多不容易,這麼熱的天,又要烤火盆又要敷冰袋的,忽冷忽熱,都快真的得病了,你就不來慰勞慰勞我,還在那裡說什麼風涼話呀。”
蕭皇后一轉身,柳眉倒豎:“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不著調的話,本宮今天叫你來是商量大事的,可沒興趣跟你*。”
王世充笑著搖了搖頭。直起了身子:“商量大事?什麼大事?幫著楊家平定叛亂,坐穩江山嗎?”
蕭皇后咬了咬牙:“看你這樣子。是不是跟楊玄感早就勾結了?這次他起兵,是不是你的主意?”
王世充的臉上笑容漸漸地散去,他嘆了口氣:“美娘,你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可一點也不好玩。咱們就不能輕鬆一點嗎?”
蕭皇后氣得連走幾步,衝到王世充的面前:“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能給我交個底?我畢竟是一介女流,沒你這麼鎮定。實在不行了你有辦法逃跑,可我卻只能在這裡死守到底!”
王世充的眼中綠芒一閃,冷冷地看著蕭皇后:“放心,美娘,我跟你一樣,哪兒也不去。楊玄感打不起東都,你放心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蕭皇后的眉頭鬆開了一些,說道:“這麼說來,你跟他並不是一夥?那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對楊玄感的起事,早就瞭如指掌了呢?”
王世充笑著站起身。拉著蕭皇后的手,輕輕地摩挲著:“好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我確實跟楊玄感早就是盟友了,他起兵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上次我向你為他求那個黎陽留守的官職,就是我們之間交易的一部分。但那時候楊玄感和我有約在先,說是絕對不會在一年之內,在黎陽起兵的。”
蕭皇后的臉色一沉:“好啊,你果然是在利用我。你怎麼可以這樣?要是早知道楊玄感真的要造反,我說什麼也不會給他求這個官職的。現在他起兵了,洛陽城保衛戰這是第一關。就算守住了,你要我怎麼向楊廣解釋推薦他的事?”
王世充微微一笑:“原來寶貝兒你最怕的還不是楊玄感打進洛陽啊,而是怕楊廣事後追究你的責任,哈哈,你們女人的心思,我可是真不明白。”
蕭皇后氣得一擰王世充的大腿:“死鬼,你明知人家的心事,還笑!”
王世充笑著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也不跟你逗樂了,當初我在楊廣面前,傳達你舉薦楊玄感的意思的時候,可沒把話說死,我用的是楊暕的名義,並沒有把你牽扯太深,再說了,我在楊廣面前的時候,就說過楊玄感有可能謀反,讓他早作防備,軍糧不能經過黎陽大倉,軍械也不可以。”
“所以楊廣就算真的追究下來,也不會查到你這裡的,因為第一舉薦人是楊暕,第二是我,第三才是你,就算楊廣要查,也是先查我才是,絕對不會牽涉到你身上的。放心吧。”
蕭皇后的神色稍稍地安定了一些,勾了勾嘴角,眼中水波流轉:“可是楊玄感不是沒有糧草,也沒軍械嗎,為什麼可以有如此大的聲勢,一下子就打過黃河,直逼東都了呢?”
王世充冷笑道:“楊玄感是天下無敵的勇將,李密又是運籌帷幄的絕代謀士,加上他們高貴的出生,更加上你那個死鬼暴君丈夫的暴政,給楊玄感登高一呼的機會,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