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雙眼中光芒閃閃,聲音低沉而有力:“主公,只有這個結果,才是我們所需要的,楊廣只有一徵不成,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多次征討高句麗,把大隋的精兵銳卒,龐大國力,都耗在這裡,如此,我們謀劃多年的大業,才有成功的可能!”
王世充微微一笑:“玄成所言,深得我心啊,就按你說的辦,我會讓楊廣下令,去完成這筆交易的,因為,按我剛才給楊廣獻的浮橋過河之策,他也是需要時間來造橋準備的。”
說到這裡,王世充略微頓了頓:“看來,我還需要去一趟高句麗軍的大營,去會會我的老朋友乙支文德了,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個撤軍之法,一定是他提的。”
魏徵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那屬下就預祝主公一路順風了。”
第二天,正午,高句麗大營,中軍大帳中,淵太祚全身甲冑,安坐帥案之後,他兩側的將佐們,因為已經有不少部隊從昨天開始撤軍,而少了不少,可是為了避免隋人看出虛實,他臨時找來了不少中級軍官,打扮成將軍的樣子,在兩側按劍而立,看起來也是滿滿當當。
王世充今天換了一身文官的打扮,身著紫袍,右手持節,不慌不忙地在高句麗軍士布成的戟林槍門之間穩步而行,走進大帳的時候,他的眼光一下子就找到了身著甲冑,站在左首第一個的乙支文德,兩人裝得不認識的樣子,可是彼此心中都是暗中得意,想著果然自己所料不錯。對方真的在此了。
淵太祚並不知道乙支文德和王世充的關係,但他從王世充今天一進軍營,就知道此人是當天接見楊萬春的那名隋將,他沉聲用漢語說道:“隋軍來使,可是虎賁郎將王世充王將軍?”
王世充點了點頭。略一點頭,行了個禮:“本使正是王世充,奉了我們皇帝陛下之命,前來與貴軍交涉,您就是高句麗東部褥薩,淵太祚淵大將軍吧。”
淵太祚點了點頭。他在之前聽過乙支文德談起過王世充,當然,乙支文德不可能把自己跟王世充私下的聯絡說出,只說此人有文韜武略,又是個著名的商人。這次可能是以錢捐官,想要在戰場上立功得爵。
這讓淵太祚對王世充有些看不上眼,在這個時代,無論是中原還是高句麗,都是嚴格地遵循著士農工商的社會等級,一個商人,就是再有財,出身上也比別人矮了一大截。雖然乙支文德說王世充有將略,立過軍功,但是淵太祚認為那些不過是花錢買來的罷了。並非實際才能。
可是淵太祚今天看王世充孤身入大營,面無懼色,倒是有些膽色,這讓他多少改變了一些看法,於是沉聲道:“王將軍,本帥正是淵太祚。請問上次我軍的楊將軍去找你們提的條件,你家至尊是否接受?”
王世充點了點頭。說道:“我家至尊說了,只要能取回三位將軍的遺體。區區金銀,不成問題,不過除此之外,我軍將士的屍骨和首級,也希望能一併還回。”
淵太祚的臉色一變,下面的眾將也是竊竊私語,三個將軍的屍體一早就儲存了,可是那些隋軍士兵的屍體,卻全都給割了首級,去報作軍功,這幾天氣候寒冷,泥土僵硬,高句麗軍也懶得挖坑埋葬,反正淵太祚已經下令要撤軍,乾脆就把那幾千具屍體扔在了一個空營之中,聽到王世充這樣要全部的隋軍屍體,淵太祚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暫時雙目中精光閃閃,卻沒有表態。
淵蓋蘇文冷笑道:“怎麼,王將軍這是要得寸進尺嗎,我方上次所談的價錢,可是隻包括三位隋將的,並不包括你們這幾千士卒。再說了,你們計程車卒都給砍了腦袋去計算軍功,俱是身首異處,這樣的屍體,你們又要來有何用?”
淵太祚心中一動,他怕淵蓋蘇文說著說著會暴露本方的撤退行動,今天為了迷惑王世充,他特地在這中軍大營里弄得很熱鬧,甚至不斷地讓馬步軍從營後進入,作出一副援軍在繼續加入的假象,一聽淵蓋蘇文說到這裡,他連忙一擺手,沉聲道:“王將軍,他說得對,我們上次開的條件,只是三位將軍的屍體罷了,你們如果想要那些隋軍士卒的屍體,恐難從命,不僅那些屍體被我們取了首級校驗,而且已經埋起來了,你們中原人也講入土為安,難道要我們再把這些屍體挖出來嗎?”
王世充微微一笑:“哦,淵大將軍,你真的是把那些屍體給埋起來了嗎?這天寒地凍的,上次一戰雙方士卒加起來戰死數萬,這些天據我方的觀察,貴軍沒有什麼大動土工的動作啊。”
淵太祚的臉色一沉:“王將軍,本帥不想跟你浪費口舌,我軍的軍機,也不勞你打聽,這次我們討論的話題,只限於三位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