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霽身邊的一個副將,乃是韋霽之弟,上庸郡公韋世康的幼子韋福獎,這次也算是上陣親兄弟了,他看著叛軍的弓箭手那洶洶來勢,覺得有些不對勁,說道:“大哥,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啊,叛軍的箭囊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呀,這麼鼓!”
韋霽仔細看了看,笑著搖了搖頭:“還能有什麼,無非是引火之物罷了,傳令前線部隊,注意防火,輔兵把水和沙土準備好,哪裡有火起,就去給我滅火。”
正說話間,一個哨騎飛馬而到,高聲道:“韋將軍,大帥急令!”
韋霽的眉毛一挑,正色道:“這會兒本將正指揮作戰呢,不能接令,大帥有什麼指令,你說出來便是!”
那哨騎說道:“大帥說,這股子敵軍有古怪,還要韋將軍小心應付,另外,需要韋將軍下令開啟後營大門,大帥已經派了龐玉龐將軍率一萬精兵在營後接應,若有不利,還要韋將軍全軍為上!”
韋霽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擺了擺手:“好了,知道了,你退下吧。”
那哨騎行了個禮,打馬而退,韋霽不高興地說道:“大帥這是怎麼了,給敵軍嚇到了嗎?未慮勝先思敗,這些敵軍難不成是天兵天將嗎?”
韋福獎看著對方已經開始列陣的弓箭手,若有所思地說道:“大哥,不可大意啊,大帥也看出有不對的了,咱們還是留個心眼的好!”
韋霽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那你去開啟後門吧,真是的。”
韋福獎剛剛騎馬離開,對面的叛軍弓箭手已經全部展開,三千重甲弓箭兵,在盾牌手的掩護下。緩緩而前,不停地有守方的弓箭,穿過盾牌的空隙。射中這些行進的弓箭手,但這些披了重甲的弓箭手們。卻是置若罔聞,只要不是箭透重甲,血流如注,都會繼續堅持,遠遠看去,只見不少前排的弓箭手身上,已經插了密集的箭矢,卻仍然高喊著口號。踏著堅定的步子,向前而行。
韋霽也有些奇怪了,按說弓箭手的射程是八十到一百步,想要達到密集的殺傷效果,也一般是在六十步左右,可是這些弓箭手們,卻是一直向前推進,離那條深壕溝,也距離不遠了,看這樣子。差不多是在四十步以內啦。
韋霽睜大了眼睛,厲聲叫道:“快,所有弓箭手不再輪替射擊。全部自由射擊,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中的箭給我射出去!”說到這裡,他忽然想到了些什麼,高聲叫道:“預備隊給我上,火箭攻擊,燒死他們!”
隋軍的大營之中,弓箭的強度和頻率一下子隨著韋霽的下令,而加強了許多,各個箭樓哨塔之上。弓箭手們紛紛從盾牌和腰牆之後站起了身,對著對方的盾牌之後。那密集的重甲弓箭手們,傾瀉起陣陣的箭雨。而在柵欄之後,持盾舉槊的前三排步兵之後,大批的弓箭手們紛紛抽出箭囊中的箭支,在各自隊正的號令下,以不同的角度,向著天空,用最快的速度把手中的箭枝發射出去。
這些柵欄後的弓箭手,本來是為了預防對方大舉進攻的時候所準備的,平時的弓箭射擊,主要是交給那些哨樓箭塔之上的弓弩手,可是這回韋霽看到形勢不妙,讓這些弓箭手們也火力全開。
隋軍的前營之中,弓箭手的數量超過八千,這回方圓五里寬的正面之上,六座營壘裡幾乎全員皆出,弓箭手們以最快的速度向外發射著弓箭,而身著輕甲甚至是布衣的輔兵們,則來回地奔跑著,把一袋袋的箭矢放到前方不停擊發的弓箭手們的身邊,保證他們的手邊從不缺乏這些箭枝。
由於隋軍的弓箭強度一下子大大增加,站在六十步距離內的重甲弓箭手們,如同被一波波的烏雲和箭矢覆蓋住。
在行進的過程中,三千弓箭手,大約只傷了一百多人,都是因為射中了要害,無法堅守,而被一邊的輔兵和醫護兵們拖下,可是這一瞬間,隨著隋軍的一陣箭雨急襲,不停地有人倒下,剩餘計程車兵們,也多數身上插了幾枝到十幾枝不等的箭桿,八百多名弓箭手,紛紛倒在地上,連哼都哼不出一聲,就此殞命!
可是剩下的弓箭手們,卻是在隊正們的呼喊下,迅速地抽出了囊中的箭矢,兩千多杆弓箭,齊唰唰地指向了四十五度左右的天空,隨著一聲整齊的號角聲,兩千二百多根弓弦,猛地一聲齊齊地震動,一大片烏泱泱的箭雨,越過本方那些幾乎在同一時間撤開的盾牌,越過填了一小半的深溝,又越過隋軍大營的柵欄和柵欄後的前三排長矛兵,狠狠地傾瀉在了隋軍的營地裡。
隋軍的弓箭手們發出陣陣慘叫聲,三四百人因為隊形過於密集,又缺乏盾牌的保護,而倒在了血泊之中,可是其他的人卻是陣陣竊喜,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