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隊正咬了咬牙,一下子抽出了鞘中的鋼刀,對著不知所措的弓箭手厲聲喝道:“聽到沒有,這是軍令,還不快射!”
箭手哭喪著臉,聲音都在發抖:“不,不行啊,那,那可是劉將軍啊,小的,小的怎麼可以。。。。”
劉黑闥大聲吼道:“現在我不是什麼劉將軍,只是你的靶子,本將再說一遍,現在這裡是戰場,而我,就是你的敵人,你的目標,你儘管向我這裡射,射中我的話,不會有事,反而有功,若是你不射的話!”
劉黑闥的眼中殺氣一閃,一下子舉起了手中的弓箭,拉弓上弦,直對著那名箭手,厲聲道:“你如果不射,我劉黑闥必定會取你性命!”
箭手的聲音都在發抖,他咬了咬牙,吼道:“我射,我射!”可是他持著弓的手都在發抖,剛才射擊靶子時,那種從容和鎮定,再也不剩半點,他的右手往箭袋裡去拿箭,可是就象給人施了魔法一樣,右手抽風似地不停地抖動著,明明有幾次抓住了箭尾的羽翎,可就是抽不出來!
劉黑闥一咬牙,虎目之中冷芒一閃,弓弦一下子拉得如滿月一般,泛著寒光的箭頭,直指箭手的胸口,大吼道:“你不開弓,那你的命就沒了,本將軍數五下,就射一下,五,四,三,二,一。。。。”
當他數到一的時候,那箭手剛剛從箭袋裡抽出了一箭,只聽弓弦“嗡”地一震,劉黑闥的手中弓箭脫弦而出,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偏開那箭手的右側,不到半尺的距離,而他抽箭的右手,被這強烈的風聲一拂,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緊張,“啪”地一聲,羽箭一下子就掉落到了地上。
魏徵幾乎要驚叫出了聲,王世充淡淡地說道:“玄成,沒事,這個距離之上,劉黑闥的箭術可以讓他射中一隻小甲蟲,他這是故意在逼那箭手出箭。”
話音未落,劉黑闥的那枝箭飛到了百步之外,“叮”地一聲,重重地擊中了一支大木盾牌,入木三分,箭羽的羽翎仍然在搖晃不已。
劉黑闥哈哈一笑:“不好不好,這一箭沒射正,這一箭我得找準準星才行。”他一邊說著,一邊飛快地從箭囊裡又取出了一枝羽箭,瞬間就搭上了弓弦,直指那箭手,厲聲道:“五,四,三,二。。。。”
這回那箭手再不抱僥倖的心理了,飛快地抓了一根羽箭,直接上了弦,箭頭直對劉黑闥,他的臉色慘白,嘴唇還在發抖,雖然拉開了弓,但根本不敢放箭。
劉黑闥厲聲吼道:“你還在等什麼,在等敵人向你放箭嗎?!”隨著他的最後一個字說出口,劉黑闥的手猛地一鬆,“嗡”地一聲,弓弦再次一震,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這一箭直接射中了箭手頭頂的那頂皮盔,箭手只覺得頭皮一涼,整個頭髮都披散了下來,幾乎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劉黑闥大吼道:“我發誓,下一箭一定會取你的性命,這一回,是兩眼之間!”
他說著,手飛快地往箭囊裡一抄,別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他的手上又在一瞬間弓如滿月,這回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箭頭向下稍稍放了一寸,這個距離,在三十步的距離上,足夠射中那箭手的眉心了。
那箭手的渾身都在發抖,滿頭已經是汗如雨下,他也知道,剛才的劉黑闥的那兩箭,絕對是手下留了情,但他既然說了第三箭要取自己的性命,就絕對不會有半句虛言,自己這一箭,要麼射死對方,要麼給對方射死,絕無僥倖!
可是現在在這個箭手的眼裡,劉黑闥卻一下子就成了三四個,也不知道是因為汗水糊住了眼睛,還是太過緊張,平時射兔子射鳥時的那種鎮定勁兒,甚至是剛才射靶子那十箭九中紅心的穩定度,根本也達不到了,他能看到自己的箭尖在劇烈地搖擺著,一會兒對著左邊的那個人影,一會偏到右邊,甚至到了最後,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了。
“五。”箭手的箭頭瞄向了中間的影子!卻怎麼也穩定不住。
“四!”這一下好像是右邊的那個人開的口,箭手的眼睛眯了起來,箭尖又開始急速地指向了右邊。
“三!”這一下又變成中間的人在說話了,箭手剛才都準備鬆開了手,可是這一下又緊緊地拉住了弓弦,箭頭重新指向了中央。
“二!”該死的劉黑闥這回變成了左邊的那個在開口,是的,是左邊的那人,沒有錯,他的臉上帶著獰笑,緩緩地拉開了弓弦,而箭頭上的寒光,已經泛出了殺氣!
箭手來不及等劉黑闥喊“一”,怪叫一聲,弓箭猛地向左一偏,箭頭一下子對上了那個正在拉弓的劉黑闥,右手一鬆,“嗡”地一聲,弓弦原來緊緊地繃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