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閒快急死了!
她猶在迷糊之中,就被一陣森寒而熟悉的殺氣喚醒。她費了好大力氣才撐開眼皮,果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張熟悉而俊美的面龐,只是他臉上不加掩飾的焦灼和深情,是以往從來未曾展露過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不知明的空間,顯然不是神魔獄,他果然得到了嚮往已久的自由。這個古怪的地方也不可能是冥界,因為她倚在長天懷中,兩人的神通一脈相承,她能清晰明瞭地感覺到他身上神力澎湃,如浩瀚海洋,在平靜之下蘊含著無限威能、無限恐怖。
他再也不是坐困獄中的那個囚徒了。他的氣色看起來,比在神魔獄中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眉眼仍是俊美無匹,面龐如玉石雕就,雖然沒有瑕疵,卻也有玉石般的冷漠。如今他已是氣度森嚴,等閒人不敢抬眼看他,彷彿不敢直視日光。
等閒人不包括她。在她眼裡,只覺得這男人越發地秀色可餐了。她痴痴地凝視他好久,總覺得怎樣也看不夠,然後,問題就來了:
當她想伸手撫一撫他的臉龐時,才糾結地發現,自己居然動彈不得!莫說抬頭挺胸了,就是勾動手上的尾指都辦不到。
當長天俯身貼在她耳邊低語時,她甚至沒有辦法張開口回話。
她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怎會這樣?
咦,不對。她細細體會著這種奇特的感覺。她並不是沒有力氣,而是這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好像是個斷了線的木偶,她無法指揮這具身體做出任何行為,即使是睜開雙眼這種不費吹灰之力的動作,在她而言都極耗精神。
長天不喜穿中衣。他今日著一襲滾著金邊的純黑袍服,顯出修長挺拔的身姿,這樣張揚而華貴的色搭真是很適合他。當然最重要的是,從她現在的角度看過去,恰好能從領縫之間看到他一小段精緻而漂亮的鎖骨若隱若現。
“美人骨”可不僅僅是對女子鎖骨的美譽哦。
她的指尖,頓時奇癢無比。
嗚嗚嗚嗚,腫麼辦,好想伸進去撫兩把,一想起他肌膚的緊實觸感就想頂滿三十二個贊。這種久別重逢的大好時刻,不是該順理成章地撲進他懷裡,從他身上好好地大把揩油麼?她還想和垂涎已久的結實胸膛,還有標準的八塊腹肌打招呼來著的。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她好想它們啊!
可是,她連一根手指頭也挪動不了,連對著眼前的美男子流口水都辦不到,這要怎麼破?!
眼看她一雙大眼睛急得咕嚕嚕直轉,長天有些莞爾,先前的急躁頓時被壓了下去。這丫頭總是有辦法平復他心頭的火氣,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他伸指在她顱後輕輕按摩,緩解她的緊張感:“別急。先告訴我,你能不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比如舒適,或者疼痛?”
被他這樣揉捏,當然是很舒服的啦,可她要怎麼告訴他?
他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眨一下眼表示同意,眨兩下就是不同意。”
她趕緊眨了一下眼。
“腦海中可有鈍痛感?”
她想了想,眨了兩下眼。
他立刻放心了,看來不是傷到了腦部或神魂的後遺症。
“困麼,是不是成天想睡覺?”
是哪,他真聰明!她用力地眨了一下眼。
長天嘴角微微勾起,在她眼皮上用力親了一口,嚇得她趕緊閉眼。這人什麼時候養成往別人眼上招呼的壞習慣?
“那麼,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知道了?她睜圓了眼等待下文,哪知道他居然就此打住,微笑道:“我們先回去,將你安頓好。你真是……好臭。”
寧小閒又羞又窘。她在海里浸泡多時,這兒的海水也不知是久未流動還是怎地,雖然清亮卻有些兒粘膩,聞久了還有些兒怪味道。先前見他那般小雞啄米般地親她,她都懷疑他是不是嗅覺缺失了,要知道這傢伙向來有潔癖,原來只是一時激動,事後又記起了這事。
長天在她懊惱的眼神中,朝兩人身上都施放了一個清潔術,這才拿一襲銀氅裹住她,穩穩站到了海水之上。在這無盡海眼之中,只有修為達到真仙之境,才能不受此地力量的壓制,使出自己的神通。
緊接著,他們原先站立的黑色地面,動了。
呃,這不是一座海中孤島麼?上頭還有粗糙的地面和嶙峋的山峰。
結果這座“孤島”在她呆滯的目光中,慢慢從海面上抬升起來,露出了底下蜿蜒粗壯的黝黑身軀,猶如巍峨高山。
好大!以她現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