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兒這個詞,可不僅止用在女人身上。
“……”長天自然是面無表情,全不理會,四下裡一片靜悄悄。被她這麼用力地一拉,他的面龐仍如冠玉,沒有變紅。
“臉皮真厚!”她咕噥著嘆了一口氣:“好吧,那姐給你笑一個!”
燈光下,長天的臉龐有些發白,連嘴唇的顏色都較以往更淺了。她這才想起來,以前他每晚都要用月光杯接引月華的,現在一走大半年,就算**陷入了沉睡,神魔獄每天仍是要抽走神力的。
她有些心疼了,執起月光杯,到月光下呆足了三個時辰。
待她施施然走回來的時候,杯中已經凝滿了新露,被她含在嘴裡,假公濟私地一口一口以唇渡給了他。
是錯覺麼?總感覺他氣色略有好轉呢。寧小閒眼波流動,兀自含著他的唇不肯放開。這傢伙,全身上下也只有嘴唇最柔軟了,和棉花糖差不多,啃起來極是有味道呢。她輕輕沿著他的唇線一路啃咬,又用力吮了吮,舌尖頂開他的牙關,輕輕伸了進去……嗯,嚐到了月光杯凝露淡淡的香氣。
她的手也沒閒著,從他黑袍中探入,不安分地到處撫摩。手下這具身軀雖在沉睡,彈性十足的面板底下卻是堅硬的肌肉,像是睡著的猛獸,空有強大的力量,隱而未發。
她往下探,摸到了線條分明的八塊腹肌,笑得眉眼彎彎。
再往下,嗯——這是人魚線麼?人魚線的學名是男性的“腹內外斜肌”,一向被認為是男子“美”與“性感”的指標呢。他成天這樣坐著,是如何練出這麼明顯人魚線,真要羨煞廣大宅男了。
再往下,呃,還要再往下麼?兩人關係中,以往一直是長天主動的,又不太允許她碰他,她以前可從未瞄過他腰部以下的部位呢。可是這樣大好的機會難道就平白放過?等長天回來,她可休想再這樣太太平平地偷窺了。
看一眼罷,就一眼!她很好奇,身外化身和普通人在這方面有區別麼?
她一手捂臉,一手去解他的腰帶。訓練多年的手指本該很靈活,現在卻有些兒顫抖,居然花了老半天時間都沒成功。
氣氛突然有些膠著,連這裡的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
終於解開了。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
嗯,小長天果然……很可愛也很乾淨的樣子,而且看起來也不大麼。她莫名地鬆了口氣,啃著手指陷入了下一個難題:
要不要伸手去碰一碰呢?這裡是沒有骨頭的,又據說這裡不受男人控制,只受本能指使。
心中的小惡魔舉著叉子高喊道“你個色女”。呃,可是她好奇嘛。
幸好她不必糾結於這個問題了,因為長天的身體突然動了一下。
寧小閒大驚,急急忙忙一個抬頭,差點撞到他的下巴:“我不是故意……”
說了幾個字,她就閉起了嘴。
原來他還是閉著眼,根本沒有醒來,只是肩上的縛龍索習慣性地收縮一下,帶得他的身軀略微震動。
“哈……嚇死我了!”她長長地鬆了口氣,撫了撫狂跳的心臟。
附近那種奇怪的氛圍不見了,她正了正心神,幫他把衣服重新整理好,又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自己也有些乏了。
外面的夜色一定已經深沉如墨。她很不淑女地打了個呵欠,鑽進他懷裡趴好,呼吸間頓時充滿了他熟悉的、令她安心的氣息。
“沒回來,這樣也不錯。”她將腦袋靠在他的頸窩上,滿足地嘆了口氣,這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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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白玉京。她仍是到了包廂內,才將面具解了下來。
第十三層今日主拍的仍是“奇物”,呈上來的都是已被探明瞭效用或者乾脆就標著“未知”兩字的奇物,從這裡買東西就很像在雲緬賭石,運氣、眼力缺一不可。不過好幾千雙眼睛盯著,若想從這裡低價買進好東西佔點便宜,考慮到天上居的鑑定師們也不是吃素的,多數人還是實實在在地掏錢,不作揀漏的想法。
此刻送上拍賣臺的,是一件叫做“地心”的拍品。這東西生成的原因不詳,卻能像生物一樣對外界作出反應,是傀儡師夢以求的寶物,可以充作最高階的傀儡獸、機關人的中樞核心。通常來說,傀儡獸的中樞核心都是由傀儡師抓來的人類或妖怪的魂魄充當,可是生物的魂魄性質不穩定,遠不如這“地心”好用。拍賣師最後一句話將她驚得怔住了:這東西三千年孕育,三千年成熟,再過三千年則可化為生靈自行破石而出,所以又被稱為“石抱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