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所有?那好得很。我家恰好也有卜卦推演的高手,這趟出來之前。他告訴我九霄派的鎮派之寶定海神針也註定是我的機緣,讓我順便將它收走。幾位以為如何?不若你拿走南明離火劍,我拿走定海神針?”
她居然知道她們是九霄派門下!寒瓊仙子心中一驚,暗道不好,卻板著臉道:“胡說八道,南明離火劍,除了我徒兒餘英男之外誰也不認,她就算願意給你,你也取不走這劍。”九霄派聲名響徹東海,門下弟子報出師門時哪個不是滿心自豪?她從來都不習慣這般藏頭露尾。可是附近豎起耳朵探聽這裡動靜的人不少,她若承認了自己是九霄門下,豈不是惹禍上門?只怕還沒踏出中都,就是天下熙熙皆為劍來。
所以面對寧小閒的問題,她只能避而不答,色厲內荏一番。眼看對面的姑娘蒼白的面龐上露出瞭解和譏笑的神色,心中又是窘迫又是憤怒。
她暗自著急:現在師徒幾人都在白玉京之中,也就是在天上居的地盤裡面,等第七層的騷亂平息下去,天上居追查起來,少不得要求她將神劍物歸原主。這可如何是好?九霄派也是以劍立派,若有南明離火劍為支撐,日後更將聲名大振,實力驟升,這般千載難逢的機會,怎可放過?
她們正著急間,耳中卻接到了金無患的傳音道:“這女子的確是神劍的買主,若等事態平息下去,天上居必然將這劍還給她,幾位道友甘心?依在下之見,不若趁此時濃霧再起的好機會,趕緊將她打發了,我可以從旁相助。屆時死無對證,你們自可以領劍離開。”他從未露出真面目,自然不會暴露自己的真正身份,所以只稱“在下”。
這人的意思,是要她們搶走神劍之餘,還連買家一起殺了?寒瓊仙子和自己的師妹俱是一愣。哪一個名門大派裡沒有那些子齷蹉事?只是搶了人家的東西還要殺人滅口,這般剪徑搶匪的行為實在有些拉不下面子去做。
金無患似知她們心下猶豫,口中急促道:“眾位要取得神劍,這是惟一辦法。時間稍縱即逝,屆時悔之晚矣!”
女師叔當即傳音給寒瓊仙子道:“他說得有理。只有趕在霧散之前殺了這女子,我們才能帶回神劍!”見她不說話,著急道,“師姐!為了我九霄派,何苦不能吃,何委屈不能受?這殺人的罪,你若不為,我願意揹著!”
寒瓊仙子心亂如麻,又知道此事轉瞬之間就要下決斷,拖延不得。她平時只在門派中清修,鮮少下山,為人又素無急智,被兩人這樣一催促,只得胡亂應道:“那,那隨你。你這人是什麼來頭,要如此相勸?”
金無患冷冷道:“你放心,我什麼好事也不求,只要你讓我在她臨死前問上幾句話就行!”
寒瓊仙子還未開口,女師叔已然替她應答道:“好,一言為定!”
傳音遠比說話快捷得多,這麼幾句說下來,也不過就花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臉上都戴著面具,寧小閒自然不知道金無患私下傳音竊竊,已經說動寒瓊仙子等人要殺她滅口。可是她善於揣度人心,這幾人的態度本身就毫無歸還的意向,再說她深深瞭解修仙者的秉性,吞進嘴裡的肉決不會輕易吐出來,所以她意在施展“拖”字訣。一方面,多說幾句話的功夫,她就能運起神力多平復一下傷勢,另一方面,畢竟她是真正花了大錢的買家,這裡又是白玉京,事關天價拍品的下落,天上居必然要給她一個交代的。
她伸出獠牙,刃尖直指寒瓊仙子道:“取不取得走,你且將她交出來便知。”別人如何取走她不曉得,但有神魔獄在手,她有的是辦法!
寒瓊仙子硬著頭皮道:“笑話,你有本事就自行去取劍,我徒兒一個大活人,怎能交給你?”
寧小閒笑道:“好。”筆直朝著餘英男走去,當真要去取她手中的劍。
餘英男得師傅示意,心中雖然不甘,卻也朝前走了一步。
那名女師叔則是緩緩橫跨一步,站到了七仔身邊。
眼看寧小閒越走越近,不到五丈距離,三人心中都有些緊張。九霄派二人是打算劫殺無辜之人,心底有些惶然也有些興奮,金無患則是得了強援,想到一會兒多半能夠夙願得償給愛女報仇,連念頭都暢達了不少。
寧小閒突然停了下來,笑道:“小姑娘,過來罷。”竟是不肯再往前走了。
餘英男微微一愕,抬眼望了望師傅,卻看不清她面貌。
這女子好生仔細。寒瓊仙子只好低聲道:“去吧。”
餘英男又往前走了兩步,離寧小閒只有數步之遙了,卻不敢再往前去。她倒提著南明離火劍的劍柄伸出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