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這武器對她俯首貼耳?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道:“這是今日午後才完成的。法器問世就應有名,你給它取個名字吧。”
名字?她凝視著這對匕首,看著它天然彎曲的弧度、黯淡的色澤。還有頂端的尖銳,心中一動,脫口道:“獠牙!它的名字,就叫獠牙!”
這丫頭!他嘴角一勾。忍不住就要笑出來,這個小丫頭!
她瞪大了眼,鍥而不捨地追問:“你怎麼辦到的?這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式。這武器絕對不是用她最近獵到的妖怪身上零件做成的,只可能是長天動用了原本私藏的存貨。
她是不問出結果不罷休了。長天往後倚了倚,閉目道:“便是用獠牙製成的。是我的真身在渡劫期之前換下來的蛇牙。論鋒銳度。少有武器能趕得上它,你又正缺一對稱手的匕首。另外,把手和護託是烏金製成的,以天蠶絲纏繞……這樣回答,你滿意了吧?”
竟是用他自己身上的零件來製作的。雖說不是面前這一具身體。難怪他之前一直扭捏不肯說,原來他也會不好意思!寧小閒的臉不爭氣地紅了,下意識地把玩著手上的匕首,感受手中傳來的依戀、親切之情。這會不會也是深埋在他心中對她的情感呢,最後透過煉器傳到了匕首上?她很不要臉地想。
然而一個可能性突然闖進了她的腦海,令她的臉色驀地發白。
“長天。”她猶豫地開了口,“是不是因為煉製這對匕首,才令你最近神力受損?”
他仍閉著眼,面上表情卻微微一凝:“誰這樣告訴你的?不是!莫要亂想!”
他生性這麼高傲,果然連撒謊都不習慣。她早就發現,每次他一說謊,眼神就會飄移到一邊兒去,不願與她對視。
可惜啊,她又不笨。雖說他的玄冥神火很牛掰的樣子,可這是他真身上的蛇牙,對神火的抗性不知道有多高。要用它來製作武器,難度遠遠超過了其他材料。長天又被縛龍索壓制了神通,不懂得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製成手上這對短短的匕首。
這些天來,她每天要做飯、淬體、煉丹、習武,忙得不可開交,卻粗心地忽略了他的一舉一動,只以為他一直便很悠閒,甚至埋怨起他督促自己的嚴厲來。可是長天送給她的東西,卻是用自己的神力來悄悄鑄造的,這是他存活的根本,用一點兒便少一點兒的東西。
“你,你耗費了多少神力來造它?”她的聲音有些兒顫抖。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她全部秘密的人,也是她唯一可以信任、可以倚靠的人。想到他因自己而受到傷害,她的心中就一陣緊疼。
長天搖頭道:“不多,傷不到我根本,你安心使用就是。”卻見她低著頭,兩顆晶瑩的淚珠落在地上,“叭噠”一聲摔成了八瓣。他的五感靈敏,這聲音在他耳中聽來,清脆又清晰,心中忍不住就軟了下來。
她不說話,只是下一顆淚珠順著淚痕又往下淌了,可是還沒離開面頰,她就覺得面上一暖,像是有人輕輕撫過一般。抬頭看去,那顆淚珠,已經到了長天的指尖上,亮晶晶、圓滾滾地,彷彿清晨花瓣上的露水。
“你是……為我而哭麼?”他凝視著淚珠,聲音突然有點兒低啞。這一幕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發生過,久到連他自己都幾乎要忘記了,有一個小女孩也曾在他面前這樣流過淚,當時他還遠遠沒有後來強大……
他很想嚐嚐這顆淚珠,看它是不是像記憶中的那麼酸澀,不過指尖才動了動,就抑住了這個念頭。他暫時還不想嚇到眼前的女孩,暫時地。
寧小閒有些臉紅。他為何突然做出這麼親暱的動作來?然後很快又想起已經被拉歪的正題。
她伸手胡亂抹了抹臉,還帶著一點兒沒消失的哭腔:“我會想辦法多賺錢的。錢是好東西,什麼樣的寶貝和法器都能買得到。我會把自己武裝起來,變得很厲害的。”
“所以。”她做了總結,“別再亂用神力製造東西了好麼?咱們還要堅持到西天去呢。”
長天定定地看著她,很久很久都沒有作聲。直到她被那雙金色的淺眸看得臊紅了臉、低下了頭,他才輕輕地說:“好,依你就是。”
他不再說話,只是這樣望著她。一種奇怪的氛圍蔓延開來,膠著在他們周圍,讓她莫名地覺得心慌、面熱、耳根發紅,雙手不知道要往哪兒放。
“寧小閒,你真沒用。”她暗罵自己,卻仍然沒敢抬頭看他。
她從嗓子裡擠出一點聲音:“獠牙不光是鋒利,還有其他作用,對不對?”
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