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商行之中的大佬了。
鄧浩自建立雲虎商隊以來也有十數年時間,哪一次走商不是兢兢業業、如履薄冰?究其原因,還是自己這商隊的規模太小、人手太少,經不起損失,受不得折騰。像他這樣的小型私人商隊比比皆是,大家的夢想無非是抱住哪個大型城市或者商行的大腿,從此之後野路子被正式收編,許多事情就都不需自己煩惱了。
加入大型商行的好處顯而易見,並且這還是慶豐總行發來的邀請。如果他同意了,相當於原本連臨時工都不是,突然就加入大型國企並且馬上進入了編制體系,那以後走起商來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資源有資源,可比現在安逸得多。只是他這“雲虎商隊”的旗號已經打了十幾年了,以後就得換成“慶豐商行”字樣了,心中難免有些不捨。
不過鄧浩也是個明白人,不會為了心中這點惋惜就拒絕慶豐的邀請,否則那一幫子老部下們也不會罷休哪。真正令他為難的,卻是由此引申出來的一個麻煩。
“我若同意了,雲虎商隊就會併入慶豐商行的雷州分行。”雷州還在巖城以西,大概再走一個多月能到,恰好去那裡辦交接手續,“可是據我打聽,雷州分行的主事人福長安,本身卻是一個愛財如命之人。慚愧啊,雲虎商隊走商多年,我手裡卻沒攢下多少錢來。”這倒是實話。走商是高風險行業,天災**都可能帶來損失,鄧浩為人忠厚,付給傷亡人員的卹金又比平常偏高,因此他比起普通成員來自然要過得寬裕些,卻沒有多少餘錢向這雷州分行的主事行賄。
“雷州分行已擁有七支商隊。我們初來乍到,難免要被看輕。”鄧浩皺眉道,“寧姑娘你有所不知,在大型商行中,收益好、風險小的線路屬於‘肥線’,一般都會被主事分配給心腹掌管的商隊。像我們這樣的……”
她明白了。鄧浩擔心加入慶豐商行的雷州分行之後會被主事打壓,不僅行不了方便,還被攤派難走的商路,那倒不如現在雲虎商隊的逍遙快活了。可是到時若脫離慶豐商行出來單幹,這就又得罪人了,不划算。
她凝神想了想,才問道:“你可知這位姓福的主事,辦事能力如何?”
“據說相當勤勉努力。他剛調去雷州分行,那裡只有兩支商隊。”未來主事的品行,鄧浩顯然也已經打聽過了,“這才過了六年的功夫,雷州分行的商隊就已經增加到七支,且每年遞交上去的潤表都相當好看,顯然也是個有本事的人。”
就是說,除了貪財之外,頭腦還是很精明,能力也還是有的嘍?
“那麼,每次走商的收益如何分配?”
“這一點上,慶豐商行倒是很優渥。商隊自留八成,商行分走兩成。”
她眼珠子轉了轉,嘿嘿笑道:“鄧大哥,這事兒其實不難解決。我有個法子說不定管用,並且你還不必自掏腰包。”
煩惱了兩天都找不出解決之道,這小姑娘卻說她有辦法?鄧浩頓時來了興致:“哦?願聞其詳。”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說來也簡單。你和那位福主事混上幾次面熟之後,就向他提個要求。”
剛見面就和人家提要求?鄧浩皺了皺眉,又聽她接下去道:“鄧大哥手裡沒有餘錢,不能像其他商隊的領隊那樣遞些銀錢和稀罕物巴結他。這確實是弱勢,但您手裡也握著一大本錢呢。這本錢就是雲虎商隊!”
“雷州分行的業績再好,那也是分行的,和福主事個人的得益掛不起鉤來,最多總行對他稍事獎勵。因此您不妨和福主事直說,您手裡雖然沒有現銀,但云虎商隊裡卻可以給他留一例份子錢。只要他出錢在您的商隊裡湊了份子,那麼走商一趟完事結算時,您將就他應得的那一份銀錢雙手奉上。”
鄧浩越聽越不對味兒。這寧姑娘不僅讓他不要送禮,反倒要從福主事腰包裡掏出錢來。“他能同意?”太不靠譜了。
她笑了笑,反問道:“為何不同意?他只需象徵性在雲虎商隊中投個兩三萬、三四萬銀子當種子,後面就有源源不絕的利潤可以分。他在雷州經營多年,這點兒錢對他來說不過是小意思罷了。如果這福主事真像您所說的那樣聰明,他就該知道這法子最妙的一點在於,這些潤銀根本不算受賄所得,只不過是他個人投益的分成罷了。萬一慶豐總行查起賬來,他也理直氣壯。”
“雲虎商隊既然入了慶豐商行,以後走商的所得也不止現在這一點兒了。從中分出一小部分給福主事,又有什麼關係?”
鄧浩眼前一亮,心中盤算起來。
“再者,他既然知道這雲虎商隊裡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