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能及也。
他們自然不明白,仙植園裡的珍貴藥物被損毀了大半,她可是比誰都心疼的,之所以站出來說話,也不過是害怕此事又與陰九幽有關係罷了。
接下來可就沒丹師什麼事了。兩位門主發話,要求眾丹師都回各自住所,但不得隨意走動。
只有她留了下來,候在林中宮殿的第二層,因為她臨離開之前。傳音給琅琊道:“我受人之託,需見公輸先生一面。”這人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只是讓衛兵將她帶到了這裡。
她怔怔地望著爆出油花星子的鮫人油膏出神,心裡千百個念頭來來去去。又與長天細細琢磨了很久。
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時間,才有人輕輕走到她身後道:“琅琊兄說,有人要見我。”
寧小閒一轉身,就看到了那雙風光霽月的眼睛。真奇怪,這人的身段應該不比鳩摩和琅琊要低,風采尤有過之,但他和你說話的方式。卻好像平輩論交,令人舒服到心裡去。
她也不多說話,從懷中掏出南宮真的酒葫蘆遞了過去:“廣成宮前掌門南宮真在應劫之前,囑我將此物交付予你。”
他不接,疑道:“這是?”
她低聲道:“他以肉身為引,將轟入體中的誅神雷。盡數收集在了這裡。”
公輸昭這才動容,接過了葫蘆驗了一會兒,才長嘆道:“南宮真,人傑也!”她驀然瞪大了眸子,驚訝於這人說出來的話。竟然和長天當日一模一樣!
公輸昭收好了誅神雷,這才對著寧小閒誠懇道:“運送此物到我手裡,風險極大。請問姑娘高姓大名。”
“我姓寧。”她微微一笑,試探道,“殺滅端木彥那一日,我也在現場。”
此話一出,場中突然靜了下來。
公輸昭看了她半天,終於一揚長眉道:“什麼?”
“我說,殺滅端木彥那一日,我也在現場。”她幾乎將那句話又重複了一遍。
“殺滅?你說殺滅?”他眸中終於透出瞭如刀鋒般的光芒來,像是要將人戳得體無完膚,這才一字一句道,“就算是琅琊,也不過告訴我端木彥逃走了。而你所說的,是滅殺?”
這人也漏了馬腳,直呼了隱流的門主、劫仙琅琊的名字,可見在他心目中,對這人其實是沒有多大敬意的。她這樣想著,目光卻坦坦蕩蕩:“不錯。”隨即從懷中取出獠牙,在他面前一晃而過,隨即又收了起來。
獠牙此時,自然被她幻化成了神劍妖顱的模樣。他若認得陰九幽的分身之一端木彥,也該當認得這把名器。
果然一見妖顱,公輸昭的眼睛就亮得嚇人,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幾眼,鄭重道:“看來,‘驚風雨’也落在了你手裡。你到底是誰,如何能取他性命?”他那樣的眼睛專注地瞪住某人,真是令人呼吸也困難。寧小閒居然也感覺到心神一窒,趕緊默唸真一訣,這才重新感覺到神力運轉自如。
好可怕的眼睛。
他這句話的涵義,只有兩個當事人明白。魂修的神通難纏無比,尤擅借體移魂,簡直就像有九條命一般,哪怕是陰九幽的分身,也不是那麼容易殺滅的。否則公輸昭花那麼大力氣去收集誅神雷做甚?
如果還能用其他方法殺掉陰九幽,他一定會不遺餘力去尋找。
寧小閒笑了笑,改為傳音道:“和你一樣,與他不共戴天之人。我自有我的方法,恕不透露。不過,我倒是從端木彥那裡得知,他這一趟西行,卻是為你而來。”
她注意到,當她說到“不共戴天”的時候,公輸昭的臉上露出了很奇異的神情,她想這也許是勾起了他心中的某些仇緒,也未再深思,於是將塗盡從端木彥的記憶裡得到的訊息,一五一十告訴了他,包括端木彥追著千金堂的線索來到沙漠之城,並勾搭上了春宜靜獲取千金堂秘密,最後得到龍象果複種的訊息,這才趕來隱流等等。
公輸昭聽完,半晌無語。
“無論如何,端木彥從本體那裡接到了徹查千金堂的要求,儘管他不太清楚原因。”寧小閒最後總結道,“這說明,陰九幽盯上你了。”
“陰九幽”三個字一出口,對面這男人驀然抬起了頭!
“你知道陰九幽?”他像換了個人,眼神一下子變得很陰冷。
她聳了聳肩膀:“若不知道,我就不會幫南宮前輩送誅神雷給你了。這麼有用的東西幹麼不自己留著對付他?若非因為在你手裡能製成威力更大的巧器,我才不會千里送神雷。你也不用問我和他有什麼過節了。中古之戰之後,這世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