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熟悉得很,熟悉得很。”
“蜮噴出的砂子原本是無毒的。這種變異也許跟它的飼主有關。”汨羅笑眯眯道,語中含義已然十分清晰,“我要向幾位討個人情,希望能將這蜮蟲收走。這東西現在都快絕種了,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雄蟲來配對。這蟲子還帶有毒性。很好,很好,若是產下幼崽,說不定能帶上這樣的特質。”
在場的沒有旁人養蠱,也沒人瞭解蠱蟲若他,眾人自然沒有異議。
“這蟲的飼主還在。”她提醒他。
“無妨,既入我手。我自有辦法切斷他們之間的聯絡。”汨羅微笑道,“屆時飼主還要再受一次重創。”
鶴長老的眼睛微微發亮。
這場暗藏兇險的風波到此落下帷幕。西北聯盟早已不耐煩,此刻重新向隱流告辭,又向汨羅道謝,隨後發出了入宗小坐的邀請。汨羅笑著拒絕了。
卓爾秀這個邀請也不過是出於禮數,見他拒絕。就順水推舟道了個喏,帶領眾人先轉身走了。
眼看隱流眾人也轉過身去,寧小閒快走了兩步就要跟上,冷不防袖角被人抓住,汨羅帶笑的聲音響起:“你就這麼走啦?我救了你們鶴長老一命。可謂恩重如山,你得怎麼感謝我才好?”
他身上養有雌蜮蟲,這東西自來是雌雄相吸,方才雄蟲潛伏在鶴長老影子裡的時候,雌蟲感知到對方氣息,就在他懷中躁動不安。汨羅於蠱道造詣精深,立刻便判斷出這兒有人設下了埋伏,正待殺人,只不過不知道目標是誰罷了。
得了汨羅的提醒,寧小閒細細感知,也覺出了不對勁。她雖練有見微知著的心法,但這神通也不是時時都開著,現在一沉下心來仔細感知,果然覺出地下有奇怪的動靜。並且她執有博澤的控影之力,也能從影子中感覺出異常。她和鶴長老早就提起了十二分心神,等著地下這東西發出致命一擊呢。
她方才轉身急急想走,就是不想被汨羅邀功,哪知道這傢伙不愧是狐狸精,算盤撥得比她精明多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正色道:“上古蜮蟲現今已不可見,恭喜汨羅公子再添一珍藏!”言下之意,你得了蜮蟲這樣差點兒絕種的寶貝,還想有什麼別的要求?
汨羅笑容一愕,嘆氣道:“你可真薄情。罷了,罷了。”正準備轉身告辭離開,突然凝望著她後方的天空,凜然道,“那是什麼?!”
能讓一向穩重自若的奉天府二公子也勃然色變的,又是什麼來路?她隨著他的目光轉過身去,瞪大了眼。
隆冬時節,天闊雲淡,偶爾有飛鷹掠過。
除此之外,這偌大的天幕空空蕩蕩,哪有東西?
她沒好氣地轉回來,一邊道:“好幼稚的把戲……”面前突然出現一張放大的俊顏,隨後就是柔軟的薄唇貼了上來。她嚇了一跳,最後一個“戲”字,卻是被他堵在嘴裡,沒能說出來。
汨羅早就俯下身子,將腦袋湊了過來,她這一轉身,卻是將自己送到他面前去了。他怎會放過這麼好的時機?趁其不備攫住了她的紅唇。悲劇的是,她還正好在說話,所以……
她的腦海中有一瞬間空白,然後才發現汨羅的唇很軟、很暖,舌頭也很靈活……
嗯?舌頭?
她毫不猶豫地掄過去一記耳光,用上了至少八成力道。汨羅就算道行再深厚,捱上了也非被打成豬頭不可。
七仔站在一旁目睹這一幕,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貌似,大事不好了。
偷香成功的狐妖輕飄飄地一個後躍,乾脆俐落地躲過了寧小閒扇過來的巴掌,不出所料地看到面前的姑娘面色噌地一下脹得通紅,氣的。
不過她盛怒之下,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提劍來戳他,可見她心底對他還是有些好感的。汨羅的心底生出了幾分柔情來。
他竟然、他居然敢!她呸呸兩聲,氣得捏緊了拳,嬌叱道:“你好大膽子!”這騷狐狸居然將舌頭伸進她口裡翻攪,動作極快也極靈活,那感覺,呃,與長天完全不同。
汨羅咂了咂嘴,突然笑道:“草莓?”別人做出這動作別提有多猥瑣了,偏偏他做出來就是倜儻中帶著幾分頑皮,好看得很。
回應他的,是迎面飛來的一把匕首。她今日出門前,的確還偷偷吃了好幾顆草莓,現在口中還遺留著水果的清香之氣,被他一口說中,她只覺得血液轟地一聲全衝到腦袋上去,恨不得將他逮住暴打一頓。
汨羅閃身躲開了,又走遠了兩步,突然定定地看著她道:“你不肯給,我只好自己來拿了。寧姑娘,這利息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