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讓他將自己回來的訊息散播出去,同時著手準備救人。
趁著民心還在他這裡,他準備和鳩摩撕破臉了。
趁她病,就得要她命。
……
幾個時辰之後。
夜色如墨,一行三十餘人努力平復了急行軍所帶來的疲憊感,緩慢走入了林中宮殿之中。鶴長老一路上緊抿著嘴,幾乎不發一言。到了這裡,別人都面露疲色,只有他反倒精神奕奕,鶴髮眉宇間反倒有盎然生機,勃勃而發。
他為這一天已經準備了很久很久,現在健旺的精神,昂然的鬥志,可以彌補**上的疲憊。再說,他從長天那裡得來了一門禽妖的神通,能在長距離的急行軍中敦促妖力迴圈,保持體能生生不息。這原本就是禽類的本能化出的神通,要知道很多普通的野禽都能作超長距離的遷徒飛行,只不過這門神通失傳已久……
樹壁上夜明珠柔和的光芒。反倒將每個人的面色都映得陰晴不定。
鳩摩狠狠瞪著眼前這隻老仙鶴。她比任何人都更早知道他的報復將至,因為她派出去暗殺鶴長老的蜮蠱,居然先受重傷,後被人破去。可見對方早已識破了她的計謀。
鶴長老一行進入巴蛇森林之後,鳩摩很快就接到了通報。如今她正坐在門主高位上,俯瞰著底下的人。鶴長老的腰板挺得很直,更有仙風道骨的範兒,只是無論臉上還是身形,都沒有了往日的謙卑。
以往的姿態都是作給隱流的一般妖眾看的,而現在能站在這裡的,都不是常人,個個心裡都如明鏡一般,他沒必要再偽裝。再說。他背靠著的就是神君大人,這天底下,有誰還值得他再謙卑?
“幸不辱命。”不待對方開口,鶴長老雙手取出協議,這片薄薄的紙張就緩緩朝著鳩摩飛了過去。“與西北聯盟已定好協議,戰事自今而停。”
旁邊眾人都舒了一口氣。但凡戰爭就一定會有傷亡,即使是隱流,也不想要戰爭。
鳩摩接過來看了兩眼,心中既覺放鬆,又狠憋了一口氣出不來,難受得很。自開戰以來。她日夜辛苦督軍,然而戰果反而不及眼前站著的這個老貨。
她到底是什麼地方做錯了,才導致今日民心背向,生生要承擔荒誕無稽的罵名?
寧小閒站在人群中,憐憫地看著她。這個女人作為一宗之主並沒有做錯什麼,普通的仙派和妖宗掌門。未必就要有治軍風範、大將之才,一樣能夠做得很好,比如南宮真。可惜鳩摩偏偏在隱流,她的對手偏偏是鶴長老。她的剛愎小器和鶴長老的細密多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寧小閒站在長天的立場。也只會選擇後者作為自己的代言人。
這一場奪位之戰,和人品、和德行都無關,只與長天的選擇有關。
鳩摩心不在焉道:“鶴長老辛苦了。你出發之後,宗內有人聚眾鬧事,已經被荊棘堂給扣了下來。他們都是你的手下,你該給本座一個交代吧?”
鶴長老來勢洶洶,她亦不傻,怎會看不出來?既然早晚要撕破臉皮,何必還要再客氣?
她這舉動正中鶴長老下懷。那隻蜮蟲身上的毒素,他很是熟悉了,想來該是鳩摩自養的本命蠱。這種上古異蟲奇襲之力驚人,這次談判若未正好遇上同是用蠱大家的汨羅,鶴長老這條命還能不能保得住也未可知。既然鳩摩都他先對他動了手,並且還因此受了傷——寧小閒幾乎給予蜮蟲致命一擊,而汨羅又使秘法硬生生切斷了她和毒蜮的聯絡,這對她來說是兩次重創。當時她在宮殿內議事,驟然肺腑震盪、心頭劇痛,多虧她修為精深才強忍住一口鮮血,沒有噴出來。
不過她這樣硬生生忍住最是傷身,因此強撐到兩刻鐘後會議結束才返回庭院療養,卻已經是傷上加傷,短時間內痊癒不得。鶴長老手下鬧事,她都無暇顧及。
自己在隱流中的聲望水漲船高,鳩摩卻身負重傷,如今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鶴長老怎會輕易放過?當下他驚訝道:“竟有此事!不知是何原因引起的?”
有人立刻出來,給他講了前因後果,不過這人是鳩摩手下,自然說出來的事實偏袒自己這一方。鶴長老就望著這人冷笑道:“照你這樣說來,當時兩妖相鬥的時候,那小妖及一干妖眾亦辱及老朽名聲,為何不見荊棘堂緝捕?”
他這一下子卻是說得對方啞口無言,卻又令人覺得狂妄自大。不過區區一個長老,如何能與門主相提並論?不過今時不同以往,他對隱流來說勞苦功高,決不會任人這樣把髒水往身上潑。
鳩摩冷然道:“你要如何?”她心下清楚,這老頭有備而來,決不會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