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神力凝成圖象給我看。”
“……”他真想掐死這無法無天的丫頭,居然想偷看男人,而且要他幫忙!
精舍裡的人,怎會知道她要幹這勾當?她若在現場,當能看到慶忌公子一身白衫,配著鐵灰色的褙子,他有一對和汨羅幾乎一樣的狐狸眼,眉目間也是俊逸無方,同樣一表人才。
“好弟弟,許久不見,你身上傷勢又剛剛痊癒,大哥甚是記掛,剛到馳明城就來尋你了,不怪我吧?”慶忌笑眯眯地。
汨羅早在他進來之前就重新坐回椅子上了,聞言神色不變,嘴角勾起,揮手讓侍女端上清茶。他心思縝密,聽到椒圖通傳時,就已經讓侍女將待客的靈茶,重新換回自家的雀舌茶,否則慶忌窮追不捨的靈茶反而在他的小園裡出現,這事可扯不清楚。
他這園中有自己的心腹,聽慶忌此言,顯然是要揭汨羅公子瘡疤,提醒他曾在自己手下吃了大虧,險些喪命。汨羅也不氣惱,感嘆一聲道:“大哥對弟弟的拳拳愛護之心,我哪裡捨得責怪?早晚要湧泉相報才是!”這乃是告訴對方,此仇要加倍奉還。上次他低估了這個兄長,結果在北部戰場險些被他暗算至死,奔波了數千裡都不得脫身,直到烏馱城被寧小閒所救,才緩過一口氣來。這個大虧對於心高氣傲的汨羅來說,實在是奇恥大辱。
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心中越是惱恨,面上就笑得越發歡暢。
旁人若是不知因由,只聽這兩個人在這裡互訴衷腸,會覺得兄弟友愛,蕭牆和睦。只有知情的,才明白兩人心裡都是殺機盎然,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
他舉起茶盞,淺淺啜了一口:“大哥此來,可是有要務在身?”
他這話正好搔中了慶忌的癢處。大公子揚眉,眼中閃過一絲得色:“不錯。我麾下青甲軍大將多摩吉近日在北線作戰勇猛,屢立奇功。父親顏色大悅。他要我一併轉告你,北方前線軍務繁忙,你近來太過勞累,還是要好生休息,所以這前線的督軍之責,就由我暫代了。”說罷,緊緊盯住汨羅,一心想看他的反應。
可惜令他失望的是,汨羅並未如他所想的勃然變色,甚至手中的茶水還是穩穩地往嘴裡送,無限愜意地品了一口,半天才不鹹不淡地說了句:“哦?北方十三妖宗挑釁我奉天府威嚴已久,多摩吉既是人才,當要重用才是。既如此,北方就有勞大哥了,正好我最近也樂得清閒養傷。”
北方前線原本由汨羅督戰。他經營北方多年,手裡大權在握,不然慶忌也不會如此忌憚於他,一旦對他下手就要斬盡殺絕。現在好不容易哄得老父將督軍之職放到他手裡,實際就是從汨羅手裡剝走了軍權,這小子城府再深,又怎能如此淡定?甚至他還親口說了“清閒養傷”!
慶忌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生性高傲,他既能主動說出“養傷”,那就是紮紮實實認下了這個虧,也向他表明日後必會雪恥。現在奉天府老府主瀕臨“天人五衰”的局面,很快就要死去。兄弟倆同父異母,自幼不和,此時爭的就是父親的青睞,以定下日後奉天府府主的歸屬。
汨羅真會將權力拱手讓出,任憑他在北方戰場上搶佔功勞?都說狐性多狡,但他慶忌雖然也是純血的天狐之身,卻從來看不透這個弟弟的想法。這奪權之事,真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汨羅看著兄長的面色陰晴不定,知道慶忌又犯了好謀而寡斷的毛病,也不再這問題上多說,只輕輕道:“督軍大印放在我府中,明日回府了再取給你吧。此外,巖城靈茶之事,兄長可追出眉目了?”慶忌特地趕來告訴他的事,早就有人報給他知道了。北方的軍權,慶忌想要就要去好了。北方前線作戰,哪是那麼容易之事。何況像他這樣養尊處優的豪門妖二代,哪裡會明白,他汨羅手裡掌控的不是軍權,而是人心!
北境數千將領、百萬妖兵的人心所向!只要汨羅還活著一日,慶忌就不能真正掌控北部。
寧小閒帶著溫良羽離開巖城之後,只有他才知道二人的動向。後來此事奉天府移交給慶忌去追查,汨羅就親手斬斷了所有線索。他自己就是個大情報頭子,既由他親自替寧、溫二人抹乾淨了所有案底,慶忌就是翻上天也別想再查出蛛絲馬跡來。
果然此言一出,慶忌面上就是一僵,顯然被戳到了痛處,怏怏道:“快了,再有數十日就該查出來了。”
還要“數十日”麼?汨羅微微一笑,心裡卻覺得有幾分解氣。他也不是什麼善茬子,這草包跑到他面前來耀武揚威,他如何能聽之任之,一味示弱?“天色不早,大哥可要與我一同用飯?”
他就是這樣一問,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