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
仙匪們看得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這不是禾老四抽冷箭、下黑手常用的藤蔓法器麼?可是她這藤蔓的顏色比禾老四手裡那一株要漂亮得多,並且上頭是藍色倒刺而非醜陋的肉瘤子,所以他們臉色陰晴不定,一時也拿捏不準這是不是同一件法器。
噬妖藤肉球童鞋是附在她的內甲上的,只有應主人要求才會變化出其他形態來。噬妖藤也是植物,能在息壤的幫助下催發進階。寧小閒每次回神魔獄,都會將它放到息壤上去進補,所以肉球飛快地躍進了下一個層次,身軀慢慢擁有堅硬的金屬特效,同時也不再那麼懼怕火焰了。
她先外放了妖氣。袖中又變出了藤蔓,看在不知情的幾隻犀妖眼裡,還真以為她的本體就是個藤妖。巴蛇山脈裡堪稱妖怪的大本營,出現什麼妖種都不稀奇,只是噬妖藤的名字放在這裡也太招人恨了。
也難怪她不願自報家門,犀妖想。
“我合格了麼?”她眼巴巴地問,大眼睛水靈靈地。
西顏咳了一聲道:“哪有那麼簡單,按理說你們要透過了清鳴堂的測試才成。或者……嗯,如果你們能打過我身後的護衛,也能算合格了。”轉頭又對傅雲長道,“她幾個要投入隱流門下,你們沒意見?”
傅雲長僵硬道:“沒有。”這姑娘真夠瘋的,不過本來就不是他手下的人,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好了。
“那就請你們離開吧,隱流的考核不需要外人在旁觀看。”
隱流式的高貴冷豔氣質迎面撲來。仙匪眾人撇了撇嘴,在傅雲長的帶領下,轉身跟著引路人走了。
寧小閒道:“請容我與他們告別。”待西顏點了點頭,便趕緊追著傅雲長而去。寧小閒邊走邊和長天討論:“草藥之事,必是人為。看來隱流內部,也是有些暗流洶湧啊,果然不愧以‘隱流’命名。”
“我離去之前,令隱流實行三首領制,就是要他們相互爭鬥。結果到現在,變成了雙首領制。”長天冷冷一笑:“內鬥並不丟人,但為了一己之私,竟然敗壞隱流在外的名聲,這人聰明程度有限。”
阿離早讓寧小閒找理由從年家寨抱走了,此刻她也不需要再回那個寨子,所以要在這裡和仙匪們分道揚鑣。
傅雲長聽她追來,面色複雜道:“我不知道你在屋子裡弄什麼玄虛,也不想知道。但我曾和你說過,不要拖我的隊伍下水。”他總覺得今日寧小閒的舉止有些反常,不僅是煉丹那麼簡單。作為一名攔道劫貨的職業強盜,他很信任自己的直覺。
她笑了笑,不說話。
“不過你沒有實踐你的諾言。今天早晨,我們差點被隱流給扣起來,成為七百年內第二個挑釁這個妖宗的蠢貨,就因為你。”傅雲長冷冷道,“所以,我欠你的情,包括你對凌家香火的延續之恩都一筆勾銷。以後我們兩清了,互不相干。”
寧小閒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別呀,我對仙匪構不成危害。別急著和我撇清關係,傅先生,否則你將來會後悔的。”她話鋒一轉,“今晨是我耽誤了時間,這兩顆化神丹就是賠禮。”
她從懷中取出化神丹,連同一張紙箋遞了過去:“同時我再送你一樁大功德。瘟疫正在肆虐大陸,而這是對症之方,經試驗藥效確鑿,並且成本低廉。”
傅雲長面色一變,接過來看了半天,終於道:“這麼多功德,你肯送給我們?”按方配藥就能活人無數,救回多少人,仙匪就能賺得多少功德。她這一次又給了個大人情出來。
他沒去懷疑這張藥方的真偽,這姑娘絕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誰救的又有什麼關係?我只希望百姓能活下來。”她說這話時發自肺腑,傅雲長便從她眼裡看到了灼灼的神光。她自己忙著西行,人手又少,若是這些修士們能去配藥救人,那是再好不過。所謂功德,在她心裡哪有人命重要?
自己這人情,當真是還不完了。他苦笑一聲,道了個別,率領仙匪離開了。一行人循著原路,沉默地出了山。路過那株老樹時,傅雲長取回了他的鐵木令。
回首望去,巴蛇山脈依然亙古不語,但龐大的山脈充滿了壓迫感。不管來多少次,這個地方依舊在仙匪心中充滿了神秘感,幸好,他們也根本沒打算要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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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就是一大片空地。外人都已經離開了,接下來又是新人入宗的甄選,難得的熱鬧啊!隱流裡一大幫成天閒得沒事幹只好晃膀子走路的妖怪,頓時都圍攏了過來,裡三層外三層將這片空地擠了個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