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顏濃眉一掀:“竟有此事?!”大步走了過來,沉重的體重令這屋子再一次顫抖起來。這人長得兇悍,看他的架式像要生吃了她,但其實只是湊近了看她手裡的東西。
“這兩樣東西長得很像,外觀基本上都是這種模樣,但是燃燼草的草根上有淡黃色的圓點,而夏枯榮是沒有的。”聽她這一說,眾人才凝神看去,果然看到草藥的根部有細微的黃點,但這東西通體發黑,這麼不起眼的標誌,任誰第一眼都會被忽悠過去的。
這小姑娘的眼神,真不是一般的好。
“燃燼草這個時候還沒結籽,只有假穗,而夏枯榮的花在夏季開,在夏季敗,花期很短,所以這個時候已經上穗了。”她掰下燃燼草的穗子開啟來給大家看,裡面果然是空的。
西顏雖然不諳丹術,但看她說得頭頭是道,哪裡還有懷疑,立刻沉聲道:“去,查清楚。”
他身後有隻犀妖立刻退出了房屋,過不多時就帶回一個高冠寬袍的男子。這人乍看之下很像人類修士,連面貌都長得很清雋,不過隱流是不接納人類入宗的,所以這傢伙肯定也是個妖怪。
“是隻鶴妖。”長天在她耳邊道。她恍然,難怪看起來一派仙風道骨。
“西顏大人,藥房庫存裡只有夏枯榮,並沒有燃燼草。”這隻鶴妖對著犀妖首領恭恭敬敬道,看來是打理藥房的人。
“是麼,那你解釋一下,這批用來交易的貨物裡,怎麼冒出的燃燼草?”西顏哼了一聲,指著地上的東西。貨物出了差錯,於隱流的名氣有損,他也跟著掉面子。
鶴妖也抓過一把草藥仔細看了起來,越看越驚:“這……果然是燃燼草,怎會這樣!”
“可是昨日地顫,你手下的人採錯了藥?”
鶴妖連連搖頭:“不能啊。夏枯榮早在半個月前就採曬好了存起來,這一批是從藥房裡直接劃撥出來的。”他凝神想了半天,才眼中一亮道,“我想起來了,昨晚種著龍象果的園子也遭遇地裂,這可是武較會的獎品!我趕過去看顧,這中間或許有人曾經進來過……”
他話未說完,一直默不作聲的傅雲長突然道:“西顏兄,箇中原因我們並不想知道,只要您將這物料單上的東西給我們配齊就行。”他也是個人精,眼看這鶴妖就要扯牽出隱流內部的事務來,犀妖又憨得只是愣愣地聽著,他不得出聲打斷。
別人家的事少管,尤其隱流這種奇特詭秘的妖宗,他更不想有除了生意以外的牽扯。此時,沒人注意到寧小閒的神情突然一怔。
西顏瞥了他一眼,向手下偏了偏頭,鶴妖趕緊從儲物袋裡取出夏枯榮。寧小閒接過來瞅了瞅,滿意地點點頭,這回沒錯了。
剩下的貨物,不出三十息就清點完了,都和物料單上的吻合,沒有其他錯漏之處。
這一次的交易就算兩訖,眼看太陽快要東昇,隱流也沒打算留仙匪們吃早飯,西顏差了兩個手下,正想送他們出山。寧小閒突然道:“你們這裡還有武較會,什麼時候舉行?”
“一個月後。”西顏聳了聳肩,反正這又不是什麼機密,全隱流上上下下都知道,“小姑娘,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她頓時露出一個燦爛中帶著兩分羞怯的笑顏:“這裡山清水秀、真是世外桃源。大個子,我和另外兩名同伴想加入隱流!”說罷,伸手指了指塗盡和自己肩膀上的小白鳥。
劈里啪啦,現場掉落了一地的眼珠子。無論是仙匪還是隱流人士,都微張著嘴盯住她。
傅雲長突然覺得頭疼欲裂,兩邊太陽穴突突直跳。剛才這小姑奶奶遲遲不出關,已經將他急得半死,現在這又是整什麼么蛾子?
西顏倒是先反應過來了,不過他性子雖直,看到了仙匪眾人的面色也知道她這是臨時起意,不禁皺眉道:“加入隱流乃是大事,不可兒戲!”
“並非兒戲!”寧小閒面上的笑容斂了起來,一本正經,“我還未加入任何仙宗,乃自由之身。隱流如此強大又淡泊名利,正是我尋了很久的苦修之地。聽聞隱流斟賢選能,願意接納八方妖怪,還請西顏先生成全。”
西顏不悅道:“若有此心,你昨日進山時為何不說?”
ps:
昨天中午,離我家1公里不到的地方發生瓦斯爆炸,5死20幾傷。
原本昨天中午打算從那裡走過去吃飯的,鬼使神差地沒去。
幸好沒去啊。
今天是最後一個加更,三個和氏璧的欠債全部還完。
呼,無債一身輕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