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窮盡之處。
長天說,這裡就是巴蛇蛇身的中段位置了。可是她左顧右看,都沒有看到像蛇的東西。他的真身,到底在哪了?
他揭破她的小表演:“行了,別裝模作樣地。準備進山吧。”
她還真要“進山”。意思是這樣直直地穿過土壤,走進大山的裡邊兒去。
因為巴蛇真身,就隱藏在這連綿起伏的山脈之中。
土遁術,這是又一個她私底下練習了很久的神通。這項術法雖小。卻很實用,尤其對當下來說。
巴蛇沉眠期間為了保護自身安全,其勢力範圍內所有土系神通都會失效。當然,哪一家主人防火防盜也不會防自己,寧小閒身上揹著特別的通行證,長天有的是辦法讓她自由穿梭於這片土壤之中。若不是土遁術的速度比起地面行走慢上太多,她當初都想從瀑布邊上直接土遁到這裡來,安全有保障啊。
她執了獠牙在手,運起了遁術。
這種遁術使用起來,讓人很不舒服。雖然術法能在身邊形成一屋薄膜,將土層泥塊都隔在外頭,可是泥裡的小動物實在很多啊,尤其這裡是地氣旺盛的巴蛇山脈,她才遁入土裡。就能看到奇形怪狀的各類蟲豸,包括了會蠕動和不會蠕動的,條形的和圓形的……她真討厭這樣。
才剛剛跨進了地下五米處,面前似有光華一閃,貼著她的面龐泛起了一層若有若無的護罩。
這便是巴蛇真身支起的結界了,能將一切外物都阻隔在外。不過隨後,被灌注了神力的獠牙就發出了微微的紅光。她舉著它往前一戳,像是捅破了一層水球,裡頭驀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她整個人都吸了進去。
獠牙和她身上的神力,就是通行證,能保證她自由往來。這一刻。她不禁懷疑長天當初送她獠牙、幫她在體內凝出神力,是不是早將今日行事統統考慮在內了?若是如此,那這傢伙之深謀遠慮,一點兒也不輸給陰九幽啊。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她就已經站在了結界裡面。
在地底行走的感覺很奇怪。若無長天指點,她根本就辨不清東南西北。可是走了一小會兒,無須他再出聲,她也能認出巴蛇所在的位置了——前面有東西隱隱牽動著她的氣機感應,和她身上的神力遙相呼應,令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近了,越來越近了。
在土層中穿行了幾十息,她也不知道自己向著縱深方向走了多少路程,終於在一大片結實的巖壁面前停了下來。土遁術只能在岩石和土壤中間穿行,而再往前就是長天的血肉之軀了,這小小的神通可不頂用。
“這……這就是巴蛇的真身?”她咬著下唇問道,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這一路西行,千辛萬苦來到了這裡,終於見到了巴蛇的本體,叫她怎能不激動?
“是。”他明白她的心情,低聲應道。此時此刻,最興奮的人應該是他,不過長天的涵養功夫顯然比她要好得多,聲音中雖然含著兩分沙啞,卻沒有流露出欣喜若狂。
這個男人真是傲嬌,她想,隨後伸出一臂,輕輕撫摩著面前的這片“巖壁”。
這便是巴蛇身軀的冰山一角了。她無數次夢想著,巴蛇的身體是什麼模樣,摸起來有什麼感覺。現在她知道了,答案就是——
沒感覺!
就和摸在普通的巖壁一樣,冰冷、堅硬,充其量就是光滑些。
怎會這樣?她不死心地將耳朵貼在壁上,再次作出了那個標準的竊聽姿勢。
“丫頭……”他哭笑不得。
以她現在的耳力,可以聽到五丈之內人類的心跳聲,兩丈之內可以聽到人體之中血液淌過血管的聲音。可是哪怕她貼得如此之近,耳中卻什麼也聽不到,沒有心跳聲、沒有血液流動的聲音,沒有任何生命的特徵。這巖壁就像是真正的巖壁,維持著亙古以來的冷漠。若不是今晚她親身經歷了巴蛇引發的幾次大地震,真要以為長天帶錯了路。
“怎會這樣?”她喃喃低語。
他只好解釋道:“我的真身太過龐大,你隔著這麼厚的鱗片,聽不到動靜也是正常的。再說本體正處於沉眠之中,無論是心跳還是血液流速都達到最低值,怎會被你聽聞?”
她撇了撇嘴,好失望啊。可是,等等,他說的是“鱗片”?寧小閒順著光滑的巖壁一點一點摸了過去,越摸越覺得自己心跳加快。因為她走了七、八步之後,指尖終於摸到了凹凸不平的地方,像是兩片硬物之間狹長的細縫。她立刻明白自己摸到了什麼——兩塊鱗片的交界處。
額滴神啊,她剛才所趴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