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長天突然在她耳邊急促說道。
她微微一愕,大敵當前,長天為什麼突然這樣說?不過對方的法器近在咫尺,她無暇細想,強行提起全身神力灌注到獠牙之上。伸手就是一格。
她一擋之下,立刻側頭放開了手。饒是如此,遍佈劍身的雷電也實打實地轟到了她的身體上,烏鱗寶甲不負她所望,吸收了至少九成。可是雷電帶來的麻痺效果卻無法被豁免。
所謂的天打雷劈是什麼感覺?她終於體會到了,很疼的啊!不僅被雷得外焦裡嫩,渾身肌肉頓時僵硬,連神力也滯轉不靈。
隨後寶劍其上的一成力道也爆發開來,在她體內狠狠肆虐。
所幸這把寶劍的主人似乎宅心仁厚,只發出了這麼一次攻擊,否則若是如老k臉那般出手,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命在。
饒是如此,她的五臟六腑也感覺像是碎掉了一般,喉間那一口熱血再也忍不住噴了出來。
這口精血一噴出,她精神立刻萎靡不振,只覺得渾身疼痛,心魂難守,竟是再無力挾坐在七仔身上,翻身摔落下去!
似乎有好多、好多年沒體會過這種自由落體的感覺了。
她仰面向上,感覺到耳旁風兒呼呼直響,奇怪的是,她並不害怕,還有餘力想到寶劍上的雷電劍芒似乎很眼熟。
在什麼地方見過呢?她身不能動,腦子卻出奇地清醒。她聽到了七仔一聲驚惶的尖鳴,似乎還有人驚奇地喊了聲:“寧姑娘?”頓時就有兩道灼熱的視線望了過來。
隨後打傷她的紫劍飛回玉舟上,載著一人追了出來,引發舟上陣陣驚呼。
這幫人,還真是不打算放過她了。他們和她又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為何要窮追不捨?
寧小閒覺得胸口很疼,勉力咳了兩聲,又嘔出一口血,終於支撐不住昏了過去,最後一個念頭是:“長天剛才為何不幫我?”
七仔收緊雙翅,像魚雷一樣下墜,終於趕上了女主人,重新將她負在了身上,隨後重新展翅,拼盡全力向遠處飛去。正是性命攸關之時,它馬力全開,瞬間就飛出去十餘里之遠。
它不曾回頭,因此也沒看到寧小閒咳出的鮮血散落在空中,變成了圓滾滾的血珠,隨後被高空的氣流一衝,幾乎就要化作血霧散去。但是馭著紫光追來的那人伸手一招,血霧就重新凝成了珠子,落進他手裡。
他腳下再不停歇,衝著七仔全力追來。
天空中先後劃過一道白影、一道紫光,瞬間就去遠了。即使以玉舟上眾修士的本事,也看不到了。領頭的修士皺了皺眉,想起馭著紫光的人臨走前的傳音“師伯,你們先行,我隨後就來”。他這師侄一向最是穩重,他也不再糾結,抬手向迎面而來的天嵐別院眾人道:“各位道友安好……”
這偷玉賊還是跑了。老k臉又驚又怒,但不敢怠慢面前的修士們。就這兩句話的功夫,遠處的天邊空空蕩蕩,什麼也沒留下。
七仔揹著寧小閒逃命逃了許久,覺得渾身都不好了。因為它的緣故,累寧小閒受此重創,神君大人怒氣衝衝,責令它飛得再快些,可是身後那道紫光如附骨之蛆,怎麼甩都甩不掉。明明飛得沒它快,但是隻要它老人家一停下來歇腳,過不了多久紫光就會出現,迫得它又只好重新上天。
最麻煩之事在於,寧小閒已經陷入了昏迷,無法將它和自己都收進神魔獄之中。所以它只好載著女主人亡命天涯了。
“這人有什麼毛病?天嵐別院的人都不追了,他追個啥勁兒?”七仔鬱悶極了。神魔獄中的長天卻冷笑道:“他不追就怪了。”頓了頓又鞭策它,“再飛快些!”
這樣追追停停小半天,七仔身上還負著內傷,此刻發作起來甚是疼痛,連帶著速度不由自主地降了下來。金丹期修士的猛力一擊,豈是好吃的?現在它也佩服後面那位牛皮糖了,這麼長的時間裡,人類想跟上它,靈力都不曉得要耗費掉多少。它已發現後面這人不過是金丹中期的修為,中途不知道要吞吃多少靈丹才能攆得上它。
見它速度放緩,這人大喜,傳音到它耳邊:“快停下來,我是友非敵!”聲音焦急得很。
騙鬼的麼,若非他出手攔截,寧小閒此刻還好好地端坐在它背上呢。七仔不理,而神魔獄中的長天也出奇地保持沉默。
又過了好一會兒,長天才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她傷勢又加重了,停下來吧。”七仔扭轉長頸,向背上看了一眼,不由得嚇了一大跳。寧小閒的口裡已經淌出了黑血,沿著它雪白的羽毛滴滴答答流了下來,血中還帶有碎末,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