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驟然逃生。趴在地上虛弱地嗆咳不停。
“她不想你死,所以你今日還死不掉。不過,今晚的事不許對任何人說,否則我下在你身上的噬心蟲,就會把你的心臟都吃掉。”他冷冷開聲,就不再理會它,俯身在寧小閒額上輕輕地、虔誠地親了一口。
他輕撫著她的秀髮,溫柔道:“姐姐,明天我會放你離開。可是下一次。你永遠都只能陪在我身邊了。哪怕是撼天神君也不能再將你搶走!”
他伸手打了個響指,桌上的冰雕應聲化開。露出了噬妖藤的本體。它的身軀僵硬,一時還活動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皇甫銘推門走了出去。
阿花跳上床頭,在寧小閒的螓首邊蜷作一團毛球凝視著她,綠色的貓眼中滿是擔憂。
黑貓不知什麼時候鑽進來,邁著貓步踱近,一邊冷笑道:“不要以為她護得住你,這個女人早晚是我家少爺的。她待你越好,你死得越快!”
它跳上床邊的檀木椅,將尾巴盤在腳前:“乖乖過來讓我吸上兩口,我就保你安全。”
阿花狠狠瞪了它一下,往床裡縮了縮,又親暱地蹭了蹭佳人秀髮,這才閉起眼假寐,再不理它。
過了不知道多久,阿花再睜開眼,黑貓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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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年到這時算是過完了。
清晨,雪落無聲。香粉走進來的時候,寧小閒已經醒了,正望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不過兩天未見,她就好生惦記長天,想念他寬闊的胸膛,自然也想念他俊美的眉眼、炙熱的唇,還有兩人在一起時的親暱。想著想著,臉就漸漸紅了,不知道這傢伙的處境如何了,有沒有掙脫出血肉熔爐。
“姑娘?”香粉試著輕喚了一聲。
寧小閒衝她笑了笑,這才起身。
她的傷勢痊癒了十之七八,舉手抬足之間都能感覺到筋脈通暢的速度越來越快,顯然屬於合道後期大圓滿的體質,終於開始發揮出驚人的活力。她稍作估計,到晚上就能完全康復。
身體當中重新充滿了力量的感覺真好,寧小閒伸了個懶腰,視線正好對上虎皮貓。
它正趴在床頭凝望著她,小貓妖的眼神很複雜,既有擔憂,又隱含了深沉的懼怕。寧小閒不禁斂起嘴角的笑容:“阿花,怎麼了?”
虎皮貓叫喚了兩聲,湊過來反覆蹭了蹭她的肩膀,她能感覺到毛茸茸的貓身咕嚕作響,像縮小很多倍的鼓風機聲音。此時再瞧阿花,那一對綠瞳中又是什麼神情也沒有了。
香粉在一旁看了,笑道:“姑娘心善,對這小貓妖真好。”
她心善麼?寧小閒暗歎了一口氣問道:“我的隱衛還沒趕來麼?”
香粉端來燒好的香湯讓她淨面,一邊道:“尚未接到訊息,據說前線又開戰了,估計從西面過來的話,路上會受些阻礙。倒是府上今早來了貴客。”
“哦,什麼人?”她隨口問道。
“奉天府的府主,汨羅大人。”香粉剛剛說完,就見到寧小閒手上一頓,覆面的軟巾都沒取下來。
“汨羅來了?”她的聲音中,很有幾分咬牙切齒。
少爺的這位姐姐,似乎對奉天府的府主很有意見?香粉奇異地望了她一眼,卻不知寧小閒此時終於恍然:赤鬼山煞氣洩出了大半年都沒人去探看,哪就那麼趕巧哪,長天、陰九幽、皇甫銘三路人馬不早不晚地齊聚地宮!到了此時,她若再想不通是汨羅從中搗了鬼,將情報賣了一手、二手、三手,就只能怪自己笨了!
若不是這傢伙丟擲香餌,長天也不會被困在血肉熔爐中,被迫與她分開,身邊還跟著一個陰險至極的陰九幽;她也不至於落進皇甫銘手裡,拼命得來的寶物被人輕易奪走不說,這幾天還過得如履薄冰。
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心塞得慌!
過不多時,有僕役前來傳訊:“汨羅大人想見您一面,少爺請您自行決定。若您不想見,自也是可以的。”
添上了後面這一句,皇甫銘必然是不想讓汨羅見到她的。寧小閒滿腹鬱氣,正想回絕,心裡突然一跳:“不對!汨羅知道我與長天聯袂進入地宮,若他將此事告訴皇甫銘,我就危險了。”
想到這裡,她長吁了一口氣,無奈道:“見吧。”
僕役引著她,走過了曲折盤旋的迴廊。容林別墅的待客之地稱為雨花廳,是建在湖心的玲瓏廳閣,正對著飛流直下一百尺的瀑流,妙就妙在這裡設定了隔音結界,閣中仍是清幽無比,客人可以欣賞到飛珠濺玉、白濤拍石的美景,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