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發一語。
屠城這種令人髮指的惡行,道聽途說和親眼目睹實在是兩碼子事。在新渝城內聽到隱流屠城的訊息,她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哪知道親自到邰圩莊走一趟,她的神魂都像受了兜頭一棒,疼痛異常。
她知道這是戰略需要,她知道黑鋒軍若不下此毒手,征戰過程中死去的平民會更多。
可是哪怕理智上明白了,情感上卻難以接受。那些曝屍於野,遭食腐動物啃咬的凡人,都曾是她的同胞,見到他們這樣痛苦而卑微地死去,她自己都難免興起兔死狐悲的感慨。
更遑論她知道,在隱流對外擴張的過程中,這樣的場景一定反覆重現了無數次。每一寸疆域的入手,都伴隨著無數血腥。
三年前她從隱流前往鏡海,沿途看到天降大旱,民生凋蔽,那是天災;如今,這是**。
黑嗥見她面色慼慼,輕聲道:“寧大人,戰事難免傷亡。征戰時雖下了狠手。但我們對待隱流地界內的平民還是很不錯的。”她何苦為這些死去的平民難過呢?在這世界上,無論是修士還是妖怪,都視凡人如螻蟻。即便是這些凡人自己。也早已麻木。她這又是何苦?
“我知道。”她凝視著遠處地面上的景緻答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