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咳一聲道:“有。但我後來發現。都天大衍劍陣的陣眼平時深埋於主峰之中,只有應敵時方會開啟。兩柄神劍平日裡的養護也是許久一次。時間未知。”若他公然索要,洗劍閣必不會承認此劍藏於派中。再者這是鎮閣之寶,主持都天大衍劍陣的陣眼,洗劍閣又豈肯輕易還他?
她沒好氣道:“所以你暗偷不成,就要來明搶了吧?藉著隱流攻打洗劍閣之時,將這神劍再搶回去?”
汨羅微笑,顯然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不錯,就是如此。若能在主峰動些手腳,大軍攻山時也會到更多便利。”
他未說直接盜取神劍。兩人都知道,如今洗劍閣內是重兵把守,且不說偷劍的難度有多大。單隻驚動了敵人,就要耽誤攻山事宜。孰輕孰重,兩人都是聰明人,自然拎得清楚。
既是如此……她嘆了口氣道:“可是鬼知道那鐵木牢在哪裡,我們上哪裡去提妖怪給那姓齊的老頭子?”
汨羅笑道:“不過是區區兩隻小妖,若在平時倒有些棘手。可是此刻,鐵木牢在哪裡又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須找到它。”
寧小閒先是一愕,繼而恍然道:“你是說……”這傢伙當真聰明至極!眼下齊雲山內已有洗劍閣的援軍駐守,他們可不全是仙派!其中至少就有兩個妖宗呢。若在以往,洗劍閣內除了大牢裡的確沒有半個妖怪,現在卻好辦得很——去妖宗所住的山峰,逮兩個回來就是!
她眼珠子一轉,旋即也笑道:“貌似烈山宗左首的山峰上,就住著詮明宗呢,那可是一大窩子的妖怪!”
兩人相視一笑,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不過她隨即清醒過來,望著汨羅眸中那一抹熟悉的笑意怔了怔,突然暗自呸了一聲,提高警惕:“真真是個妖孽,哪怕把臉藏起來還這麼擅於蠱惑人心!”
她可得再留神些,這傢伙簡直無時不刻都在算計她。
接下來也無須贅述,以兩人的本事,偷偷潛入妖宗所住的山峰上,擒拿兩個普通妖怪還是輕而易舉之事,連妖宗都沒有驚動。估計等他們發現山上少了倆妖兵,估計都是大半天以後了。
兩隻黴星高照的妖怪被逮之後,汨羅擔心它們出聲壞事,於是擊碎了兩妖的內丹,廢去修為。這兩個倒黴蛋當場現出了原形,一頭是牛妖,一頭則是野豬,道行盡去,自然就不能開口說話了。
兩人光明正大地押著妖怪返回洗劍峰,對著守山弟子大喇喇道:“齊師叔祖吩咐了,讓我們將妖怪提去養劍樓!”他們返回時並未隱去行蹤,想來等晚點那妖宗發現手下少了兩個再要追究,也只能追到洗劍閣這地主頭上來。
守山弟子自然看到了方才齊師叔祖和這兩名親傳弟子說話,此刻哪裡敢攔,恭敬地側身讓過了。
汨羅卻是曾以客賓身份來過洗劍閣主峰的。他從來都不懷好意,早就將這主峰的情況探得七七八八,知道養劍樓位於主峰後山,是洗劍閣第一機要之地,平素連親傳弟子也上去不得。不過那“齊師叔祖”平時大概深居簡出,連汨羅想了半天才記得洗劍閣裡的確有這一號人,並且輩份還很高,還是閣主的師兄,只是平時都呆在主峰的養劍樓裡鮮少外出。
在他的指引下,寧小閒幾乎不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養劍樓,這也是都天大衍劍陣的陣眼所在。只要將陣眼破去,整個大陣都會即刻失效,隱、奉聯軍的鐵蹄,即可長驅直入,將洗劍閣好好蹂|躪一番!
只消這麼一想象,她都覺得渾身熱血澎湃。
可惜臆想終歸是臆想,理想永遠比事實豐滿,在沒有必然的把握之前,他們還不敢將神劍盜走。
他們出示了“齊師叔祖”的令牌,果然門衛就帶著他們往山上走。雖說是樓,其實是座精緻的小型宮殿,佔地面積大概只有二、三百平左右,地面乃是用青鋼金澆鑄而成,亮可鑑人,走在上面鏗鏘有聲。
寧小閒二人將妖怪押到宮殿外圍,守山弟子就進去通傳。過不多時,殿內傳來齊師叔祖的聲音道:“留下妖怪,你們可以走了。”居然連這宮殿內層也不讓他們進去。
寧小閒和汨羅互視了一眼,也很乾脆地行了個禮退下了。主峰上的養劍樓是整個都天大衍劍陣的陣眼,相當於大腦中樞,當然被守護得加倍嚴密。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兩人上山之後,整個洗劍峰的顫抖更劇烈,可見峰下鎮壓的神劍也不甘寂寞。兩人才跟著守山弟子走到大殿門口,突然有一陣宏大的鐘聲響徹群山之間,悠揚中還帶著惶急之音。
“當——當——”在這一刻,齊雲山內所有人,無論